,單手插到蘇文君脖子下面托住他的腦袋,嚴肅的口吻說道,“本王要把你抱到床上去,你先把手鬆開。”
他本想著如果蘇文君還這樣抱著,他就採取更為強烈的方法,比如強行掰開他的手指,敲打他的手臂筋骨之類的。不料,蘇文君好像聽到了他的話一般,半睜開眼,露出淺灰色的眼珠。他好像聽懂了五皇子的話,緩緩鬆開他的腳,然後漫無目的的在地上亂摸,終於摸到了一隻鞋,隨後他顫巍巍地捏著一隻黑色的粗布鞋,舉起了胳膊。
五皇子驚訝地看著他,只見他手臂一蜷一伸,不偏不倚地把那鞋子扔到了自己的臉上,一股鞋子裡特有的汗味竄入自己的鼻子裡。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竄起,而那隻肇事的手臂已經又無力的垂了下去。
蘇文君雖然竭盡全力用鞋子砸中了他的臉,但是砸到他臉上不痛不癢,更類似於撫摸,只不過是被一隻鞋子撫摸了而已。
蘇文君這個舉動也並不是沒有用,五皇子惱了。他如何能不惱?想好好跟他談談,結果被他冷漠對待。想威脅恐嚇一下他,結果被他咬住了耳朵。好不容易大發慈悲想把他抱回床上去,又被他扔鞋子。他這次可算是吃了大癟了!連當今的皇上都沒讓他這麼憋屈過,穆親王也不敢輕易對他動手。他這皇子的貴重身體何時被人又咬又砸的?而且那人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寵!
他氣急敗壞的把蘇文君從地上抱了起來,狠狠摔在了床上,用力扯住他薄薄的耳朵,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個倔驢!”
門外巡邏兵的腳步聲響起,他突然記起外面有守衛,一盆冷水從嘩嘩地澆到了他的心頭。一瞬間,他冷靜下來。他是個有涵養的皇子,怎麼能輕易動怒甚至罵人呢?幸虧左右沒人。他如釋重負地聳聳肩,坐到蘇文君床前,暗自想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一個微不足道的犯人而已,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起那麼大的反應。床頭掛著鋒利的寶劍,看不順眼一刀殺了他不就完事了?
他抽出寶劍,想著練劍師傅曾經教過他的招數,煞有介事的在空中揮舞兩下,最後把鋒利的刀刃抵在了蘇文君的喉結處。
皮肉和利器的摩擦產生的疼痛迫使蘇文君徹底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迎接他的就是閃爍著藍光的冰冷刀刃。
他微微怔了一下,揚眉睨了一眼拿劍的男人,非但沒有躲閃,反而把脖子送了上來。
他這麼毫不猶豫的送上脖子讓他砍,反而讓五皇子更加猶豫了,看到鮮血從蘇文君白皙的脖頸上緩緩流出,他拿劍的手竟然顫了兩下。
蘇文君等了半天也除了感到一絲刀割的疼痛外,別的什麼也沒發生。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劍微微顫抖,突然覺得稀奇,冷笑一聲奚落尊貴的五皇子,“原來王爺劍都拿不穩的嗎?師傅沒好好教你嗎?肯定是王爺小時候只顧得調皮了吧,再或者是王爺天生資質問題?”
五皇子臉色鐵青,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他手打顫是因為對蘇文君莫名的有一絲不捨,沒想到反而被對方抓住當成笑柄來說。
蘇文君看他不說話,在旁邊冷哼,說話到處帶著刺兒,“王爺你因為一個小小的刺客就搞的滿城風雨,不惜用一個孩童做餌,想不到王爺你這麼貪生怕死,膽小如鼠……”蘇文君滔滔不絕地把五皇子從頭到腳,由內而外的給批判了一通。一直以來都溫和的他今天突然轉了性了,居然說出這麼一堆刺耳挖苦的話。
現如今五皇子才知道原來蘇文君這麼能說,說的還條理分明,字字都在他心中戳一個洞,真是殺人不見血。他手拿著劍,真恨不得把他的頭砍下來,看他的那張漂亮的唇還如何喋喋不休的數落他……
最終在蘇文君嘲笑他左右兩耳的豁口之後,他忍無可忍地用劍柄把他敲昏了。手裡緊握著劍,蘇文君的腦袋仍然結實的長在他的脖子上。五皇子暗自懊惱,為什麼不宰了他?
這邊剛安靜下來,外面就喧譁起來。
五皇子整理了衣衫和情緒之後,親自開啟了房門。侍衛守候在門口,垂頭彙報道,“王爺,西院有刺客。”
“刺客?”五皇子摸起下巴,隨後冷哼一聲,“八成是來劫人的吧?調派好人手,看住蘇文君和他的兒子。”
“是……啊?”侍衛緩緩抬頭,陡然發現五皇子那隻冒血的耳朵,不禁張嘴喊了一聲。
五皇子瀟灑到一甩袖子,瞅了一眼侍衛,面無表情的頂著個布著齒痕的耳朵,威嚴的走了。侍衛愣了片刻後,緊緊跟了上去。
“王爺,您要過去嗎?”
“本王要親自去會一會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