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春愁的解藥,只能每7日與人媾和,緩解毒性。明豫看似外向,可是這些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的。就算對你季咸。”
“你居然對豫兒下春藥!好,忍了五年,我今天就要替豫兒報仇!”
“季咸,你不應該殺我,你應該殺的人是明夷。是明夷害死他的。你知道嗎,就算明豫在我手裡要生要死,飄飄欲仙,那麼銷魂,還是對我說,明哥一定會來救他的。他就一直等,可惜,等來的卻是他的心上人要和別人成親…你說我對他那麼好,他想要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願意給他摘下來,他居然還是要他的明哥。他的死能怪到我頭上嗎?”
莫朝輝也許真的愛著明豫,只是明豫的心已經給了人了,他只得到了人,而人也最終離他而去。所以現在已不是在說話,是在發洩自己的憤怒了。
“明夷,你不要再裝溫柔了。你害的人還不夠多嗎,現在還要讓你眼前那個重蹈覆轍嗎?你讓他也愛上你了!可你呢,你終究只是個濫情公子,對誰都好,可是對誰也不用真心,你的心從來就沒有給過誰!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愛過誰,你最愛的永遠只是你自己。你憑什麼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愛,憑什麼你就可以得到幸福,而我,我卻什麼也得不到!”
到此,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心也突然被凍住了似的。
我想發瘋了般跑到明夷的面前,扯過他的衣領,質問他和明豫的事情。問問他,他對我好,到底是因明豫還是因為我。為什麼當初對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可以施以援助手?為什麼赦宥不惜血本的救我?為什麼對我那麼溫柔?為什麼總是費盡心思的鼓勵我,幫助我?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他?
忍了很久,終於還是一口血噴了出去。明夷握了我的手,滿是驚恐。可是我又能再期望什麼呢?
原來,我能活著,你們對我好,不過是因為你們覺得對不起明豫。
原來,我愛上了一個濫情公子。一個更本不可能會把自己的心交給我的人。多情總被無情腦。濫情和無情有什麼區別。
[無情花物語:第二十五章]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明豫的手跡,莫朝輝發瘋了一般的憤怒,明夷、赦宥、季咸那半帶尷尬情緒的承認和對莫朝輝那樣對待明豫的恨。而明夷,聽了這麼多算是傷害、刺激他的話,卻拿不出什麼響噹噹的理由去反駁。
那天敬酒時讓我發寒的目光,肯定就是這莫朝輝的吧。
他早就預謀好了。他早就想要報復。報復明夷、報復自己、也是報復明豫的堅決離開。
我成了他的一個工具。明豫為了明夷從崖上跳下,駕鶴仙逝了;而我從崖上被推下,遇到了明夷,還被赦宥從閻羅殿救了回來。這本身就是個笑話,莫大的笑話,一個根本就不能讓人相信的笑話。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以為自己逃出了天地的羅網,卻沒想到陷入了更深的陷阱。
莫朝輝,雖然你今天來此的目的讓我想殺了你,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知道真相,認清自己。讓我明白,其實我也是一個不該得到幸福的人。
我想哭,卻哭不出來。只好長長的嘆氣。
突然想起了明豫寫下的句子“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這是一種無奈的不可解脫吧。
我想推開明夷,卻越發的沒了力氣;想再看看明夷的臉,卻越發的模糊了;想真的開口問問明夷這一切,卻越發的沒了意識。只聽得明夷叫赦宥,只聽得一陣慌亂,只覺得又有人讓我吞了什麼,只覺得迷茫中什麼都沒有了。
…
醒來的時候,窗外春光一片。不知是何時,不知身處何地,四下打量,床不是從前那床,桌不是從前那桌,只是眼前的三個人依然是從前的那三人。關切的眼光依舊,可我卻覺得如針在刺。如果我只是個替身,如果你們只是因為明豫,如果我以前都是裝出來的,這一切又是何苦呢?
閉上眼,不想再思考。赦宥查了查我的身子。房間裡很安靜,沒有人開口,沒有人解釋,沒有人虛懷問暖,沒人再提起那晚,只是靜靜的守著,小小的屋子裡裝得了這四個人的愁嗎?
細心的調理,過了幾日,總算能下床輕微的走動。我現在住的地方離季咸的院很近,靈兒不知道什麼原因再也沒有見到了,前幾日行動不便都是季咸全天的守護,而現在大多時間也是季咸在照顧。
明夷雖然每天來,卻不再和我單獨相處,總有季咸或者赦宥相陪,每次也只是默坐著,或默站著,或默默的看了我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