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憐”的假象矇蔽了,上趕著跟對方套近乎不說,還主動把自己當成盤中餐給人家吃了……
說的也是。從一開始就順從內心的感覺把自己往白疏影身邊推,並且截斷了所有退路的,正是自己本人啊。已經連身為男人的尊嚴也不顧忌地把自己給了對方,難道自己還可以再找藉口嗎──
秦時月心一橫,眼一閉,十足一副破釜沈舟的表情。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這總行了吧?我說得夠明白了吧?我……”
顯然,白疏影也認為秦時月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他及時地用吻堵住了那兩片正源源不斷製造噪音的嘴唇。
“唔……”
眼見秦時月臉上出現了溺水者常見的顏色,白疏影才良心發現,放開了他,順勢湊到正大喘特喘的人耳邊,低柔耳語:
“我也是……”
沒等秦時月回過神,白疏影臉上難得一見的和煦笑容又轉眼帶上了挑逗意味。
“你問我為什麼想對你做那種事,我已經回答了;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秦時月的臉霎時暈紅,想是羞惱參半,不過白疏影自然不可能讓他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再次以吻緘唇,白疏影壓著秦時月倒回床上。
帳幔垂了下來,遮掩住床上交疊纏綿的身影,間或但聞撩人的喘息自帷隙逸出。此時燈焰已盡,長夜正濃。
秦時月醒來時,屋內已隱約看得清東西,遠遠地,外面似有雞鳴傳來。
可是,很奇怪,卻聽不見打更的聲音。在肚子裡無聲地嘀咕一句,秦時月才驀然想起,自己是在醉倒湖邊不省人事的狀態下被白疏影“撿”到這兒來的,其後光顧著鬧彆扭和……秦時月臉騰地一熱,竟忘了問清這裡是什麼地方。
整間屋子由木頭搭成,內裡包括床在內只有一些簡單的陳設,看上去像是個臨時落腳的住處。
疏影……他有什麼打算嗎?秦時月想看看對方的睡顏,身子一動,不想卻驚醒了摟住自己淺眠的人。
“醒了?”雖然視物不清,秦時月仍是看到他衝自己露出的笑容,“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
秦時月搖頭,“我出來夠久了,再不回去小山怕是要哭天抹淚地四處找我。再說,”他側頭看看白疏影,“從這兒回客棧也得花不少時間吧?”
白疏影聞言,鬆開秦時月的身子,背靠床頭坐起來。見他默然不語,不知在想什麼,秦時月有些失措。
“怎麼了?”
白疏影淡淡地嘆了口氣,“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不需要旁敲側擊。”
“疏影,我……”秦時月不免後悔,他不過是想知道這是哪裡、與白疏影又有何關係而已,幹嗎把問題搞得這麼複雜?
再度把秦時月摟進懷裡,白疏影搖頭笑道:“我們二人初見的時候,你不就很愛講話嗎?那時候你說話可沒現在這麼累啊。”
秦時月回憶起那時的自己,不由地也笑了。那時他一心跟白疏影套近乎、攀交情,不得不想方設法找話題引起對方的注意,說話也沒有什麼顧慮,一味地侃侃而談,把個白疏影搞得不勝其煩。
現在,與白疏影有了非同尋常的親密關係後,他卻變得膽怯起來,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出對方不愛聽的話,或是問起對方不願回答的問題。
他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害怕被白疏影厭惡──如果此時,白疏影如初識那般離棄自己、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勇氣像當初那樣,鍥而不捨地往對方身上粘。
會死掉吧?倘若滿心的愛戀盡數化作同等痛苦的話……
看來,白疏影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怯意。秦時月舒了口氣,笑道:
“那好,我直接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牛耳山。”
“牛耳山?你竟把我帶來這麼遠?”秦時月驚道,難怪無人打更,離胤縣城足有好幾裡地呢。“來看我為什麼不進縣城?”
“因為沒錢啊。”白疏影面不改色,“我又不像你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住客棧可是要花不少錢的。”
秦時月又質問道:“那你直接到我住的客棧來找我不就得了?”
“我來看你,卻讓你包我住宿,不是太沒面子了麼?”白疏影不以為然,“再說,我也不想住在人那麼多的地方。這屋子原是獵戶所築,後來廢棄了,我住在這兒,既免費又無人打擾,豈不兩全其美?”
秦時月無奈地翻個白眼。“這麼說來,我要不是喝醉了碰巧被你遇上,你就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