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裸體趴在不知是什麼地方的床上,身後某個令人面紅耳赤的地方,有個溫熱溼潤的物體正試圖深入……
“哇啊──”
“終於醒了麼?呆子。”
壓住後背的力道消失了,秦時月有些困難地翻過身,剛好看到那人抬手,抹去唇邊牽出的銀絲。
秦時月先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麗人,生怕一眨眼的工夫他就不見了;後來想想不對,使勁眨了好幾下眼,這才確定自己真的真的不是做夢。
“疏、疏影……?”他不敢確定,小聲喚著。
“是我。”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去佟裡訪友了嗎?”秦時月不敢置信地使勁嗅嗅白疏影身上的梅花香。
“胤縣和佟裡離得這麼近,我可以訪完朋友再來啊──你不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麼?”
“這倒也是……”秦時月揩了揩腦門,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個地方的?”
“偶遇。”白疏影板著一張臉,冷冰冰地吐出倆字,似乎在生氣,“幸虧是我遇著你。你醉得像灘泥一樣,傻乎乎地睡死在湖邊,萬一被你的仇家之類的人撞上,你哪還會有命在?”
秦時月愣愣地接受對方耳提面命,許久,露出一絲狀似驚喜的傻笑。
“疏影,你……擔心我?”
白疏影望著對方的笑容,自己不禁也破顏而笑。“……算了,依你這種性子,想結個仇家大概也挺難的。”笑著笑著,不知想起了什麼,笑容倏地從臉上消失了。白疏影垂下頭,避開秦時月的目光,對方好像也並未注意他那一瞬的異樣。
秦時月笑了一氣,忽然感覺身上有點涼,這才回想起當下的狀況,臉頰頓時紅得像要燒著。他連忙從床上拉起條被單裹住身子。
“疏、疏影,那個……你……剛才……我……”
他結結巴巴地說著不成句的話,偷眼觀察白疏影的表情。是錯覺嗎?他好像在白疏影臉上看到一絲捉狹……不會吧?疏影會有這種表情?應該是看錯了……
沒等他抱怨自己目力退步,白疏影忽地湊到他身前,嚇了秦時月一跳。
“你在害羞?”粉唇綻出一絲邪邪的笑意,看上去竟有幾分嫵媚,“上次在山上的樹林裡,你可一點兒也看不出害羞,還相當主動來著。”
秦時月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這個邪氣十足的白疏影。這、這是那個疏影?這是當初那個文文弱弱、一身書卷氣的白疏影?自己莫不是錯把老鷹當白鴿了?
還有,在山中的那夜與現下根本就不是一碼事吧?那時候白疏影身中春藥,實屬情勢所迫,何況那天……月黑風高,他的膽子之所以會那麼大,這也是原因之一。
白疏影擁住兀自羞赧的人,輕柔地拈起他的下頜,迫他直視自己的雙眼。那雙剔透的眸子此刻暖如春水,秦時月不由地心神盪漾。難為情地勉力偏開視線,秦時月開口了,聲音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你不是說,我們……最好後會無期嗎?為什麼又……”
“我反悔了,不行麼?”
“啊?”
“我想你,所以來找你,不行麼?”
秦時月張大嘴巴,呆呆地瞪著面不改色說出這話的白疏影。白疏影看著他的傻樣,禁不住溫柔地一笑。
“我忘不了你啊。”
忘不掉啊。出來行走江湖卻心無城府的你,對第一次見的人毫無防備殷勤示好的你,為了解我之苦甘願獻出身體的你……
就因為你是這種人,所以我才說我們最好後會無期,可是……我自己卻做不到,無法剋制地偷偷跑來看你,特別是……在得知了我們二人的“緣分”之後。
原諒我的自私好嗎?“月……”
秦時月怔了一怔,顫聲問道:
“你……你叫我什麼?”
“‘月’啊,”白疏影不以為意地重複,又笑道,“是你讓我這麼叫的啊。不行麼?”
這已是白疏影反問的第三個“不行麼”了。秦時月赧顏,小聲介面:
“……行。”
白疏影頗滿意地親了親秦時月的面頰,笑著湊到他耳邊。
“那麼,繼續剛才的事,也行麼?”
不出所料,聽聞此言,秦時月的臉紅更勝方才一籌。他垂下眼眸,咬著嘴唇,像是在思量什麼。片刻,他抬起頭,正視著白疏影的眼睛。
“為什麼呢?”
“什麼?”白疏影見他神色轉為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