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黑衣人也不看秦時月的反應,自顧自地講起所謂精彩的部分。
“我修煉玄牝神功失敗後,那人變本加厲,對我避如蛇蠍。我自知配不上他,也不再糾纏,只想遠遠地守著他就好,可沒過多久,他就舉家離鄉,搬到了別處。我想這樣也好,不再相見的話,應該可以斬斷情絲。那之後,我便一直在想辦法恢復正常的男子之身。後來我想到,將修煉玄牝神功所累積的至陰內力散去,或許可以恢復原貌,但不能強行化功,只可轉嫁。於是,我招募了一些女子,從中挑選有資質的,教授她們玄牝神功,輸給她們玄牝神功的內力作為基底,如此,她們學了功,我也可散去內力,一箭雙鵰。”
秦時月聽著,忽覺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覺得自己的念頭匪夷所思,因而沒往深裡想;可是,黑衣人接下來的話,卻肯定了他的猜想。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我鍾情的那個人,居然會從背後捅我一刀。”黑衣人說到此處,神色陡變,嬌美的臉上透出赤裸裸的殺氣。饒是秦時月見識過此人的古怪,看這情景也不禁脊背生寒。
“那人向時任武林盟主供出了我的下落,那老不死的武林盟主一聲令下,各大門派聯手將我與弟子練功之所包圍,殺傷我的女弟子甚重,最後,只剩下我和數名弟子突圍……”
黑衣人停下講述,望著一臉不敢相信的秦時月,嬌俏而邪氣地一笑:
“如何?秦公子,終於知道奴家是誰了嗎?”
秦時月呆若木雞,似乎還未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好容易,他的目光慢慢有了焦點。他顫抖地抬手指著對方,完全忘了這個舉動十分失禮。
“冷馭風……”
看著驚呆的秦時月,黑衣人心情好像不錯地笑道,“沒錯,秦公子,我正是冷馭風。”
石破天驚般的謎底令秦時月一時無法招架。他就是冷馭風!名動江湖的冷馭風原來成了這種樣子!十多年來,無人知曉他的蹤跡,今天,自己居然在這種意想不到的地方見到了他!
而更讓他驚詫不已的是……
“……你愛的男人,是餘員外……?”
呂捕頭曾告訴秦時月,向武林盟主告知了冷馭風下落的人正是餘員外,許多人都可以作證;而冷馭風說,出賣他的人是他的最愛,他也沒必要說假話,事實已經毋庸置疑了。
可是,餘員外,忠義慈善的餘員外……即使再怎麼厭惡,也不可能把對自己一片真心的對方趕盡殺絕啊!
他剛想開口質疑,就聽冷馭風口氣冰冷地應道:
“是啊,就是那個假仁假義的餘斯堯餘員外。他不知何時與武林盟主勾搭成奸,把我巽影教的下落作為獻殷勤的道具給了武林盟主。呵呵,他還真是能幹,我看他八成是想巴結武林正道,好在江湖上掌握些權勢、分到些好處,否則,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出去只會讓人笑掉大牙……”
“別說了!”秦時月大喝,可惜氣勢上稍嫌不足,“餘恩公不是這樣的人,他一生忠良,怎可能做出這等苟且之事?閣下一定是對他有所誤解……”
“你直接說我是胡說八道也無所謂,”冷馭風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你受那人蠱惑太深,我本來也沒指望你相信。再加上,他跟那幫號稱正道的家夥們給我羅織了那麼一大堆罪名,把我描繪成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我的話就更沒說服力了。”
他的意思是,他揹負的一切惡名全是餘員外和其他人誣陷的?秦時月腦中全然混亂,一會兒是餘員外慈愛的微笑,一會兒是冷馭風不容置疑的聲音。驀地,秦時月靈光一現,回想起當日呂捕頭告訴他的話。
「……曾有三名女子遭到姦淫,受害人畫下的賊人畫像極似冷馭風……」
他立即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正色問道:
“雖然閣下說那些惡名都是子虛烏有,可秦某卻聽說,閣下曾對三位女子行非禮之事,這又如何解釋?”
冷馭風愣了一剎,片刻,他神色恢復如初。
“我是做過那種事。”
聽他臉不紅氣不喘地坦然承認,秦時月反倒有些詞窮,可他不甘示弱,又道:
“還不止這些,同樣的事,你半月前在儷陽山也幹過吧?”
“儷陽山?”冷馭風挑眉,似在搜尋記憶,很快,他呵呵一笑。
“哦,對了,你說的是你的小情人吧,我想起來了。”
儘管是在這種情況下,且還是被人調侃,秦時月的心還是因“小情人”這個字眼而倏地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