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
村裡的青壯男子都在村口外禦敵,老弱婦孺都留在村裡。他們卻沒有躲在屋中,而是站在石屋的房子前面,手上拿著鐵叉、砍刀,準備與敵人拼命,就連半大的孩子也是如此。白賁和白楚看著這一幕,都很感動。
看到蔡霖扶著石虎上來,還有一大堆官兵,那些人才鬆了口氣,全都奔上前來,把自己的親人接過,小心翼翼地扶回家。
白賁叫過兩個懂醫的親兵吩咐道:“把我們帶的金創藥全都拿出來,你們去給那些義士們治傷,務必妥善照顧。”
“是。”親兵們答應著去了。
蔡霖攙著石虎走進木屋。裡面的火爐燒得很旺,兩個五、六歲的小孩正在忙碌,男孩在往爐子裡添柴,女孩喂歐陽拓喝藥。看到他們進來,兩個孩子詫異地看著滿身是血的石虎,“叔叔,你傷得重嗎?”他們在山上打獵,受傷是家常便飯,兩個孩子已有經驗,見石虎還能自己走動,便沒有太過驚慌。
石虎對他們笑了笑,“沒事,叔叔傷得不重。”屋裡只有一張床,現在被歐陽拓佔著,他便蹣跚著坐到自制的木椅上。
歐陽拓臉色蒼白,體虛乏力,但神智清醒。看著趕到床前的白楚與白賁,他微笑著說:“你們倆一起來了,這陣仗可鬧大了吧?”
白楚很嚴肅,“太子危殆,微臣怎能坐視不管?”
白賁急切地道:“殿下能否支撐得住?為安全計,我們最好立刻回京。”
歐陽拓仍很虛弱,坐起來靠一會兒便覺頭暈目眩,只能躺著,但他明白一刻也不能耽擱,便支撐著說:“我沒事,撐得住,現在就可以走。你們把這個村子裡的所有人都要安頓好,以免對方報復,傷及他們性命。”
“是。”白氏兄弟答應著,退到一邊去低聲商議。
蔡霖接過兵丁遞過來的金創藥,細心地為石虎上藥、包紮。屋裡的兩個孩子是的侄兒侄女,這時已經跑去旁邊的屋子看自己父親是否安好。石虎見蔡霖一臉自責,不由得笑道:“兄弟,做哥哥的皮糙肉厚,這點傷不算啥。”
蔡霖的眼圈都紅了,內疚地說:“都怪我,不該把危險帶給你們。”
“那有啥,你在這兒無親無故的,有事不來找哥哥還能找誰?”石虎仗義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壓低聲音,好奇地問,“你朋友怎麼是太子?”
蔡霖更加歉疚,“其實他不是我朋友,我是在山下釣魚的時候救了他,開始不知道他的身份,等他醒過來以後才告訴我他是太子。我要去京城搬救兵來接他,怕他一個人留在山下危險,這才送上山來。我以為這裡地勢險峻,他的對頭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我儘速把官兵帶來接他回去就完事,沒想到……終究是連累了你們。”
“嗨,你這麼說就是沒把我們當朋友。”石虎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兄弟,我們是粗人,也不明白官家的那些事,反正救人總是沒錯。咱們只是受了點小傷,沒大礙,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嗯。”蔡霖點了點頭,給他將傷口包好,幫他拿出乾淨衣服換上。
白賁過來對石虎拱手一揖,“多謝壯士仗義相助。”
石虎連連擺手,“應該的,應該的,大人不必多禮。”
白楚笑著說:“蔡公子,我們想先把他們全都接到府中安置,等此事平息,幕後主使伏法,再送他們回來。幾位義士身強力壯,若是願意從軍,我兄弟定當從優敘用,如若不願,我們會為這些人家置些田地,讓他們一生衣食無憂。”
“是啊。”白賁看向蔡霖,“為安全計,蔡公子也最好跟我們回府。”
蔡霖有些意外,沉吟片刻才道:“我倒沒什麼,反正一個人,給佃戶們交代一聲就可以走,石頭哥,你們呢?願意離開這兒嗎?”
石虎略感茫然,“這……變動太大了,你知道,我們是山野之人,不懂大戶人家的那些規矩,恐怕……到時候衝撞了夫人、少爺、小姐們,那……”
白賁爽朗地笑道:“我們是武將,沒文人那麼多規矩。壯士放心,你們救了太子,有大功於國,到了我府中,那也是當老爺,你們的家小也都是夫人、少爺、小姐。再說了,我夫人已去世,尚未續絃,也無子女,所以你們也衝撞不了誰。”
聽他這麼說,石虎心下稍安,但仍然拿不定主意,便低聲問蔡霖,“蔡兄弟,你看呢?”
“那就去吧。”蔡霖知道對方沒能暗殺太子,說不定便要惱羞成怒,殺這些獵戶洩憤,還是住進大將軍府要安全一些。
石虎對他相當信服,聞言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