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卻是盤算著與他交好,以便給皇帝吹墊枕頭風,讓自己能登上後位,母儀天下。皇帝寵一個男子,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好事,因為他不會生育,就不會對自己的地位帶來威脅。因此,等皇帝下來與她們同樂,每個女子都竭力展現出最好的形象、氣質、風度,爭取給他留下個好印象。沒人提蔡霖的事,更不會表現出嫉妒或不悅。
歐陽鏗正在應酬那些嬪妃,太子端著酒杯走上丹墀,先敬皇祖母,陪著太后說了會兒話,逗得她喜笑顏開,這才很自然的走到一邊去,舉起酒杯對蔡霖說:“文暄,我敬你。”
蔡霖笑著拿起杯子,與他輕輕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歐陽拓的神情有些複雜,上下打量著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穿這樣的服侍?難道你答應父皇了?”
蔡霖一頭霧水,“這服侍怎麼了?不能穿嗎?”
歐陽拓一怔,忽然明白過來,“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服侍嘛?是父皇叫人做了拿給你的,對嗎?”
“是啊。”蔡霖有些困惑,“我以為這衣飾就是華麗了一點吧,不過出席這種大典,穿戴得正式些也是應該的吧?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歐陽拓便知道蔡霖根本不知道這是皇后制式的服飾,也就意味著他並沒有答應父皇做皇后,於是也不打算提醒他,只是喜形於色地道:“沒什麼不對,你穿這套衣服很好看,很迷人。”
蔡霖愉快地說:“太子過獎了。”
“我是說真的。”歐陽拓看了看丹墀之下,提議道,“白楚,白賁剛還有柳仕逸他們都在,走,我們去跟他們聊聊天吧。你在這裡乾坐著也沒意思,不如走動走動。”
蔡霖欣然應允,起身與他一起走下去。
今天眾臣本來是按官職品級就座的,但開宴以後就沒有那麼多規矩了,親朋好友便挪到一起,氣氛也熱烈些。白楚與白賁就坐在同一張几案後,也不像文臣那麼斯文,與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大臣與將軍聚在一起,大杯酒,大塊肉,不亦快哉。看到蔡霖跟著太子過來,兩人同時站起身來。
蔡霖與他們喝了一杯酒,然後關心地問起那些獵戶的情況。白賁很爽快地一一回答。皇帝下旨為他們在魏莊興建宅院,上個月便已完工,白賁親自關照,派了大批士卒幫那些獵戶搬家並且收拾屋子。隆冬時節,天寒地凍,大雪封山,很難砍到取暖的木材,白楚還派人送了不少燒炭過去。現在那些獵戶都過得很好,豐衣足食,等到明年開春,把皇上賞給他們的地都種上,日子就更紅火了。蔡霖聽得很高興,連聲道謝。
歐陽拓見縫插針,趕緊拉著蔡霖坐下,藉著几案的遮擋,悄悄握住他的手。蔡霖看了他一眼,笑一笑,沒有掙脫,繼續與白家兄弟說話。歐陽拓心裡又是歡喜又是辛酸,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便一直沉默著,聽著他們談笑風生。
蔡霖一隻手被太子拉著放在下面,另一隻手握著就被擱在桌上,身子微微傾斜,看上去有點慵懶。他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被一身華麗的衣飾襯著,越發有種清貴之氣。
白賁最清楚他與太子之間的糾葛,又知道他已經被皇帝深藏宮中,今夜看到皇帝帶著他出現的樣子,心裡早已明白。看著坐在蔡霖身邊,默默不語的太子,白賁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 歐陽拓才湊到蔡霖身邊,低低的說:“文暄,你答應過要等我的,你不會忘記吧?”
蔡霖垂下眼簾,然後看向他,目光中帶著一絲無奈,“我沒忘,可是世事變幻,我不敢保證能等到那一天。”
“不,一定能的。”歐陽拓急了,“文暄,你答應過我,就一定要等我。”
蔡霖輕嘆,微笑著說:“好,我等。”
歐陽拓這才笑了起來,雖然在此刻說到將來,有點像鏡中花、水中月,虛無縹緲,可得到了蔡霖的承諾,他心裡仍然覺得踏實了許多。
蔡霖現在的身份地位在朝中是有些尷尬的,那些朝臣在結交與不結交之間猶豫不定。過了半晌,才有大臣陸續過來向他敬酒,笑容滿面的說了不少奉承之辭,大部分都是在讚美他的風采氣度,其他實際的一個字也沒涉及。歐陽拓很討厭他們,可又沒有辦法阻止,只能放開蔡霖的手,讓他能夠起身回禮。
皇帝被嬪妃們纏得脫不了身,過了很久才起身走過來,接著便發現蔡霖已經沒在上面坐著。他遊目四顧,很快看到蔡霖在大殿裡,被一些臣子圍著敬酒。蔡霖原本蒼白的臉頰上泛著紅暈,俊美得讓他心襟搖盪,不禁對那些離他那麼近的大臣們惱怒不已。他大步走過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