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平見他如此客氣反倒驚著了,忙道:“多‘‘‘多謝,五少爺也早‘‘早些歇息。”
王文堂點點頭,轉身走了,自去前廳招集了所有下人好一番訓誡。
李仲平好一陣愣神,才推開房門,寬敞的房間,正前方一幅寒梅傲雪圖,屋中四處幾盞銀燭臺上共燃著十來支蠟燭,照得整間房裡通透明亮,上好的輕紗簾子後面是放著床的裡間,另一邊有一扇刻著梅蘭竹菊的屏風,屏風後熱氣氤氳。
李仲平有些踟躕地踏了進去,抱緊自己的包袱生怕碰壞了什麼,走進裡間看見那床,便定在了那裡。
湖藍錦鍛繡著繁花的帳子,頂上綴著深色一些的兩排流蘇;在燭光下發著光的綢被疊得整整齊齊,同樣映著燭光的錦鍛褥子鋪得極是平整,連褶子也找不到幾處,李仲平看看自己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褲,碰都不敢碰那床,慢慢退了出去。
走到屏風後,卻見一隻裝了熱水的浴桶放在那裡,桶上竟也雕著花,十分精緻;旁邊的小几上放著乾淨的帕子和胰子等物,這些都是李仲平從前的縣城的商鋪裡見過,卻想也沒敢想過自己會用的東西,戰戰兢兢走過去伸出手指頭碰了碰那冒著熱氣的水,很舒適的熱度,他左右看看,尋思著自己這一身塵土,是要洗乾淨些才不會弄髒這屋子,便老老實實脫了衣物從頭到腳仔仔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