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商議,結果他在書房等了足有一個時辰,蘭子杭才慢悠悠地踱進來,杜寧忍著氣,詢問何事。
蘭子杭坐在椅上打量杜寧,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半晌無語,杜寧甚是尷尬,怒氣漸升。
“杜笑不是你親弟弟。”蘭子杭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杜寧微一思恃,點頭道:“是,他是我認的義弟,不過情同骨肉。”
“恐怕不只是骨肉吧?”蘭子杭輕佻的語氣和邪氣的眼神,讓杜寧頓時漲紅了臉,剛要反駁,蘭子杭道:“你也不用難為情,說實話,咱們倒是同好。”
杜寧又窘又怒,強自鎮定道:“什麼同好,大公子說笑了。”
蘭子杭微微向前傾身看他,微笑道:“我喜歡小豬,我要他成為我的人。”
杜寧心頭一跳,正色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蘭子杭靠回椅上,冷冷地道:“本來我還道他真是天真未鑿,卻原來早就暗渡陳倉,這倒也好,不用我再教他了。”
杜寧怒道:“您什麼意思!”
“哈哈,什麼意思?你們夜夜春霄,還問我什麼意思?”蘭子杭的聲音裡要抖落出冰渣來,實在是怒不可遏。他對小豬用盡心思,卻一直毫無成效,早就心火上升,這還是他頭一次對人這樣曲意迎合,平時看上了誰,只要他蘭大公子一個眼色,什麼樣的美男不得乖乖就範?偏偏小豬性子雖然純樸,武功卻好,蘭子杭不敢輕易起釁,只能強忍。
杜寧又驚又怒,斥道:“你……胡說什麼!”
蘭子杭冷笑:“我胡說?你對他存的什麼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杜寧的臉色從通紅又變成雪白,幾乎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他對小豬的心思?沒有,他沒有什麼心思,他只是喜歡他,希望留他在身邊,沒有……沒有別的心思。
“我沒有……”杜寧的聲音在發抖,無法抵禦蘭子杭銳利的眼光,低下頭去,堅持道:“我們只是兄弟,沒有別的。”
“哦,真的?”蘭子杭若有所思地看他,勾起嘴角:“如果你真的沒有勾引他,我倒可以放你一馬。”
杜寧氣得幾乎暈去,什麼叫“勾引”?!
“蘭公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咦,我怎麼欺你了?”
“你……”杜寧氣得顫抖,他素來謙和內斂,哪能跟鋒芒畢露的蘭子杭對抗,三句話不到便亂了陣腳。他用力喘了口氣,肅然道:“蘭公子,承蒙您這一個月來的關照,不過我不適合做這裡的工作,還是向您請辭的好。”
蘭子杭微笑道:“杜寧,你可知道,為了讓你能進入功德林,我辭退了一名大廚,騰出這個位置,現在你想走,那我這裡怎麼辦?”
杜寧歉然道:“實在對不起,不過我真的不適合……”
蘭子杭打斷他,接著道:“別忘了,你來時可是簽了契約的,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隨意離開。”
杜寧訝然道:“不是您……”
“我怎麼?”
杜寧想說,明明是你趕我走,可是突然發現蘭子杭並沒有說這句話。
“你想單方毀約,需要賠償我的損失,而且在找到合適的大廚之前,你不能離開。”
“我……我可以賠償你!”杜寧咬牙道,現在他是下定決心要離開了。
蘭子杭笑:“好啊,如果你堅持要走,咱們先把帳算一算。”他伸手從桌上拿過一本帳冊,翻開算了算,寫下幾個數,推到桌邊,示意杜寧自己看。
杜寧拿過帳本一看,大吃一驚:“三千五百兩?!”
奸商!奸商!杜寧除了這兩個字,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蘭子杭好整以暇地道:“臨時聘請大廚,哪有那麼容易?除了重金挖角,還有什麼辦法?三千兩已經算是最低的費用。”
杜寧顫聲道:“那這五百兩,食宿費,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在這裡做工,還要自己付食宿費不成?”
“你當然不用付,不過小豬又沒給功德林做工,他的食宿,不能不算。”
“可是,當時你並沒有說要收……”
“我也沒說不收,是吧?”
杜寧厭惡地盯著他,蘭子杭一笑:“吃飯付錢,天經地義,這點道理小孩子都懂,杜公子想來也不是不知道吧。”
他突然稱呼一句“杜公子”,杜寧心頭一跳,臉色越發蒼白,緊緊盯著蘭子杭,神情戒備。
蘭子杭懶洋洋地道:“你自己知道,你在這裡做事,每天花多少時間和心思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