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卻暗藏著豐厚的張力與極為內斂的激情,彷彿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一言一語皆能化為利器傷人。蘇櫻昨日便是聽了他的聲音覺得心臟壓抑難受。
今日卻與昨日不同。那人聲調音色不變,吐字格外圓潤,竟有幾分纏綿憐愛之意,氣場大減。縱是如此,蘇櫻聽了心臟也是砰砰直跳。
阮洵道:“這個時節蜀中溼冷,踏足之處又是煙瘴之地,你不顧老命前去祭掃,一意孤行,難道也不怕旁人擔心嗎?”
便聽見一個分外悅耳的聲音笑道:“我不過是找蘇二借了幾顆藥丸而已,這藥方還是當年我給蘇大配製的。要不是途中所帶的藥散完了,沒有稱手的藥材煉製,又剛好舊疾發作,我也不會找上門來,聽你這般囉嗦。”
阮洵氣得哇哇大叫。
蘇櫻暗暗心驚。
但聽另一人說道:“醫者不自醫,你聽阮神醫的話先在此稍歇兩日可好?”
那人嘆口氣道:“當年一戰,我發誓十年不再踏足中原之地。如今十年之期已過,我想趁活著還能動的時候去蜀中看一看他,到建康為我孃親點一注香。在此地停留久了,我怕他們得了訊息尋了來,不是又添了這許多的麻煩。”
另一人便不再言語。
三人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另說了許多閒話,多是這兩年的武林舊事,哪位宗師退隱了,誰家的子弟出山了,又行俠仗義懲惡除善啦,哪門哪派又出欺師滅祖的敗類啦等等。
蘇櫻心想今上御宇十五年,正春秋鼎盛,性情寬厚,不事奢華,仰奉成憲,俯察輿情,用人治世手段非常,能臣幹吏更是一抓一大把。如今太倉粟可支十年,太僕寺積金百餘,正是天下太平,海內樂業,朝廷淑清。但不知十年前是何光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武林之中有誰被禁止踏足中原整整十年。
她想著心思手上便漸漸懈怠,一片樹葉越空而來打在她手臂的大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