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臨珣也只是一派慵懶隨意,淡淡的眼神讓人捉摸不定,只有當孔明燈從他面前飄過時,才可以抓住其中那一點光輝色彩。
如此美麗,卻又如此殘忍。
等到燈火飄到無邊的天空中時,那抹身影早已離開,顧純非讓身邊的內室先回去,自己一個人再待會兒。
踏入朝嵐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房間裡的燈火如豆,他推開門進去,一步步走向室內,臨珣從屏風後而出,一襲月牙白袍,似乎猜到來人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再次相見,以為是冷言相向怒容相對,迎來的確實一個溫暖踏實的懷抱,臨珣不顧他肩上已融化的雪水,回手抱住顧純非。
“容妃我已經讓人放掉,帶到宮外了。”
“嗯。”
臨珣低低地應了聲,鬆開手看著顧純非。
男子用手輕輕撫摸過臨珣的眉,吻上他嬌豔欲滴的唇丨瓣,感到他的回應,更加熱情激烈,兩人唇丨舌纏繞,忘情相擁。
“啊……”
輕輕吐出一絲呻丨吟,臨珣坐在顧純非身上緊緊抱住他的頭,衣服鬆垮在肩處,下邊的褻褲已經褪去,兩條細長的腿夾住顧純非的腰身。
顧純非舔丨弄著臨珣的乳丨首,另一隻手在下面做著潤滑,等到準備妥當才橫驅直入。
“嗯哈……”
臨珣跟著身下的人起伏擺動,伸手去脫顧純非的衣服。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兩人在床上攝取著彼此的溫度,一點點的沁透心底,滾燙如火烙印下的痕跡,掙扎著不想消失。
正月初一,新帝顧純非登基大典,年號惠安,封號“文”。百官皆進宮朝拜,齊聚大慶殿。
顧純非穿著黑色袞服從殿門走來,百官跪列兩邊,顧純非也在其中,看到昔日好友尊貴不可接近的模樣,心中百般不是滋味。這一刻他才真正感到突生在兩人間鴻溝。
等到男子高坐龍椅,下面的官員才起身垂聽。
陳公公開啟手中詔書,啟聲道:“永安二十五年冬,正月初一,朔告黃土昊天……”
公公尖著嗓子大聲讀,卻被突然出現的人打斷了,此時大殿中人全部看向門口,顧純非擺擺手,門口的侍衛才讓臨珣進來。
他高束長髮,一襲白衣獨自從外面走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紅色錦盒,嘴角含笑,清麗自然。明明就已經被舒親王軟禁卻出現在大慶殿上,大臣都覺得來意不善。
“你來幹什麼?!”
最先說話的是顧南斐,他的身體還沒好,瞪眼看著四皇子,彷彿看仇人般,沙啞的聲音帶著怒氣質問。
“我來給陛下送朝賀大禮。”
他打量著龍椅上的人,伸手遞上錦盒,陳公公低聲在顧純非身邊道:“陛下,這錦盒……還是小心為好。”
顧純非示意,“拿過來。”
“是。”
小太監連忙下去接過錦盒,小心翼翼遞到顧純非面前開啟。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顧純非面無表情看向臨珣,後者一笑,挑眉道:“我的這份禮物,便是與殿下的露水情誼,點滴之露天明消散,撲不到也抓不住,我將他送還給陛下,您可明瞭?”
頓時引起大殿騷動,這番話明示了四皇子與顧純非的斷袖之情,語出大膽曖昧,一旁的沈言皺眉,下意識看向高坐上的人。
顧純非只是微微笑道:“如此,朕便收下了。”
顧南斐突然站出來厲聲說道:“身為皇室子孫,怎如此不知廉恥?”
“顧老丞相怕是忘了吧,那日我從您府上出來的時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看看你現在,為陛下氣得不輕吧?”
臨珣含笑,媚色不露自展,顧南斐快速從身邊帶刀侍衛那抽出劍,用盡全力衝到男子面前,伸手捅進他的腹中。
“哈哈哈哈……”
顧南斐抽出劍,一雙眼睛瞪得通紅可怖,拿著劍狂笑。大殿上的臣子看到突然的轉變,不知所措。他們不明白,在顧南斐的心裡是恨極了四皇子的,他甚至認為顧純非變成如此大逆不道都是拜他所賜,他偏執得讓人無法理解,自己把自己生生逼瘋。
侍衛上前抓住顧南斐不再讓他輕舉妄動。
顧純非看也沒看顧南斐一眼,從殿上趕下來跪坐臨珣身邊抱起他,鮮血不斷從腹中湧出,滲透白衣,驚心觸目。
臨珣笑,抬頭輕聲問道:“這是雙敗?”
顧純非搖頭,撫摸著他蒼白的臉頰,感受他的體溫正在慢慢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