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了,睡在他身邊懶懶慵慵的,隨便他親來親去,偶爾還會笑笑。
更更讓他滿足的是,這樣的臨花不會不耐煩,會聽他講很多事情,比如今天賣的那對蝙蝠紋綵帶飾繡花鞋是什麼年代的,譬如前天那隻玉簪扁方是什麼材質的,上面的雕刻圖案又如何如何精細,或者隨便說點什麼,只要是他想說的。
這樣的話,每次臨花都會聽睡著了,於是青君抱著他,便能看到他從睜著眼睛到雙眼迷離,再到緩緩閉上。
那是青君最喜歡也最幸福的時刻,好像全世界都握在了手心裡。
他有時候會想,其實他所求的也不多的,一個屋子,一個愛人,安安靜靜的,過一生。
哪怕所有的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一個夢是個騙局或者任何東西,他也願意用一切去換。
他想起臨花說的獻祭,也覺得,如果一直是這個狀態,那麼就是獻祭他也不怕。
愛到最深處的時候,總是什麼也不怕,就像以後,什麼也不怕,最怕的卻是曾經愛過。
作家的話:
這個青君當然是愛臨花的,生活的細節是最能體現的,一個男人如果能全心全意養著另外一個男人,願意寵著疼著,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愛情更好的解釋。
雖然我只提過一次,不過其實青君已經三十二了……他十六七就離家,期間四處輾轉生活,一點都不天真的,只是對著臨花,他更願意天真點。
(17鮮幣)百花殺 43 戰爭伊始
那條黑蛇再次出現的時候,青君便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說不清是難受還是舒氣的感覺。
雖然他很愛這種氛圍,愛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可是他一直都知道,這些日子其實是短暫的,就像偷來的浮生半日閒,隨時都會失去。
就算他裝作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也忽略不了內心那種隱隱的不安,就像初雪後薄薄的白,雖然銀裝素裹清麗乾淨,但是誰都知道,撥開了那層薄薄的偽裝,下面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色彩。
事實上,能夠風平浪靜這麼久,青君已經很慶幸了,所以他淡定地做著他他在做的事情,隨便看著那條黑蛇以一種逶迤的奇怪姿勢爬到他的床上。
“你會講話吧?”青君用手輕輕地摸著臨花的頭髮,試探性地問那條蛇,“說兩句來聽聽。”
黑蛇昂起頭,嘶嘶地叫了兩聲,一雙血紅的眸子盯著青君,像是某種不耐煩的威脅。
“長得醜就算了,居然還這麼兇。”青君失望,立刻就毫無興趣了。
他準備把臨花叫醒,可是還沒容他講話,原本沈酣的連他做好些XXOO事情都沒反應的情人卻陡然睜開了眼睛。
臨花的眼神清明,裡面沒有一絲迷茫,反倒有點殺氣騰騰,青君正好低頭,對上這麼一雙眼睛,嚇了一跳。
黑蛇蠕動了一下,緩緩地將頭低下,伸出小尾巴拍了拍床鋪,揚起一小片白色的光線。
“我知道了。”臨花沈默半刻,緩緩回答,他彈指,那隻黑蛇緩緩化成了一點霧氣消散了,再也沒像之前一樣爬進他的袖子裡面。
“出事了?”青君直覺精準,“魔界?”
臨花這會兒才看見他,微微蹙起眉頭,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沒什麼,臨水呢?”
果然是兄弟情深,青君悻悻地,一醒來就要找弟弟。
“他在玩橡皮泥。”青君彙報,十分有把握,因為他就是受不了才回來的。
臨水最近迷上了橡皮泥,那些花花綠綠的泥土,似乎讓他起了別樣的興趣,於是他便常捏來捏去的,有時候是窗外的那棵桃樹,有時候是灰太狼,有時候又是小包子之類的吃食。
他甚至捏了三個小人人放在窗臺上,第一個是穿著黑衣的臨花,第二個是穿著青衣的青君,最後一個才是穿著白衣的他,他手指靈巧,三個小人人十分形似,每個人都是眉開眼笑的,拉手矗立在窗臺上,隨著冷風的日日吹打,站立成堅硬的三人家庭相。
他最近除了迷戀橡皮泥之外,就是意外地安靜下來,以前哭哭啼啼吵吵鬧鬧的孩子,最近已經很少開口講話了,或者是開口,也很簡短。
青君猜測,可能跟他身上的傷痕有關。
小包子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嚴重,開始青君看的還有些心驚肉跳,後來都有點麻木了。
小小的身體上,除了慣常的那些青紫,他的左肩近心處有一個大窟洞,青君那天給他洗澡的時候,縱然是習慣了,也不由得生了彌天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