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閒……”
“罷了,你帶路吧。”
此時另一邊,徐徹躺在床上,床帳攏得緊密,幾位醫館的大夫都守在外面,只有一位年紀較長的留在榻旁候著。屋內的人都遣退了,說是怕城主發起病來傷到人。
過了一會兒那大夫看了看四處,轉頭對緊閉的帳子悄聲說道,“人都已經走了。”
“承兒什麼時候帶那人來。”
“已經去叫了,剛剛說馬上就來。”
床帳裡的人“嗯”了一聲,“真沒想到居然有這種奇人,本來那小子昨晚必死無疑,這個姓周的居然能讓他活著醒來。哼,要不是我派人監視,豈不是錯過了這等好事。”
床外的人思忖了一下,“只是不知道這人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影子說昨晚突然屋內大亮,他來不及看個仔細就被一股力量逼出三尺開外。看來這人非同小可,我們可要小心行事,莫要被他發現。”
“哼,你放心。這壓制炎海業火的法門我勢在必得!”
“那便好。”正說著,那人突然耳側一動,“他們來了。”
徐銘承領著景閒到了師父房內,那大夫為兩人揭開帳子,看了一眼徐徹便告退離開。徐銘承見到師父躺在榻上,一臉憔悴,連忙上前詢問,“師父,你怎麼樣?”
徐徹搖了搖頭,看起來面色青灰,額頭冷汗涔涔,樣子極為忍耐。“剛剛佟先生幫忙施救,可暫時壓制幾個時辰,咳咳咳……”說著眉心一蹙,咳了起來。
“師父。”徐銘承坐在塌榻旁,好不緊張,“師父您先別說話,讓徒兒先幫您理氣。”抬手就要運功。
徐徹連忙擋住他,“你還年輕,別為為師耗費內力。”
“師父怎麼能這麼說。都怪弟子昨日魯莽,要不是我傷了師父,怎麼會引起舊疾。”徐銘承說著回過頭,招景閒過來,“景閒,怎麼還在那裡站著,快過來幫我看看。”
然而景閒卻看著徐徹,一動不動。
眼前這個人再一次勾起了他的回憶。幾十年前那一幕幕他此生難忘:在席捲的海浪之上白龍們爭相逃竄,鮮血染紅了海水。就是這個人,獰笑著捕殺這些弱小的幼龍。他的親弟弟才修行五年,龍鱗都未長全。只因為自小病弱沒有逃出羅網,就被那個黑衣人按在船板上,一刀切入腹中!
“景閒你怎麼了?過來啊。”徐銘承衝他招呼。
他緩緩走過去,眼神盯住徐徹不放,“是你!”
徐徹狐疑的打量他,“老夫倒是從未見過周先生。你……認識我”
“何止認識,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記著!”話音未落,短刀從袖中滑入手中,向前刺去。
徐銘承大駭,連忙探手捉住他的手腕,“你做什麼!”
“讓開!”
“景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話我們坐下來談。”
“哼,什麼誤會!?這裡沒你的事,你讓開。”
“景閒!”徐銘承想拉住他向外帶,“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別碰我。”他氣急如焚,徐銘承擋在他面前,更讓他惱火不堪,刀鋒一轉,向對方劃去。徐銘承不敢大意,以掌去接,三兩下便和景閒鬥了起來。徐銘承怕驚到師父,拽著他出了房間,兩人對了幾招,景閒雖兵器上佔了優勢,奈何體力不濟,被徐銘承製住。
“景閒,你瘋什麼?”徐銘承有些生氣,口氣不善。
“我瘋什麼?你這好師父,你問問他做過什麼!他為了一己私慾,捕殺幼龍,更活取龍丹,惡行罄竹難書!”
“活取龍丹?”徐銘承一愣,但他一心護著師父,更不知道景閒的身份,口不擇言,“那又怎樣,那些惡龍不過畜生而已,更作惡多端,無情無感,殺幾隻又何妨。”
“你說什麼?”景閒不敢置信的看著徐銘承,一雙墨潭漸漸結了層霜,“真沒想到,真沒想到你和你師父一樣,都是一路貨色!”
“我不懂,師父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他現在身在病中,縱有哪裡不對,也該原諒才是。若真有什麼難事,不如暫且放下。他老人家經不起炎毒折磨,你救救他,也算幫我。好不好。”徐銘承耐住性子勸阻。其實他胸中已經有了火氣,但又不忍對景閒發作。
“救他?呵呵,我現在恨不得殺他!”景閒甩開徐銘承,“你們師徒兩個有多陰險,我早就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勾引我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解身上業火炎毒嗎?”他冷笑一聲,“哼,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他能解脫。就等著一輩子受這烈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