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鬼的白衣劍卿當即不敢多留,唯恐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真的做出不軌之事,立時離開去追花妖娘。雖然花妖娘此時早已逃得無影無蹤,可是白衣劍卿知曉她定是前往燕山求援,是以毫不遲疑,直往燕山而去。然而,他心中已然動情,鎖情針又被他用內力抑住,天魔合歡散的藥性再次發作,只覺著衣物貼身之處又熱又癢,滿身慾火無處發洩,強自壓抑之下,自然便顯得搖搖晃晃,走路不穩,明知白大官人就跟在後面,他卻不敢回頭,只怕自己一回頭,看到那張俊美的容顏,會再也壓制不住慾火。
白大官人是什麼時候跟丟的,白衣劍卿也不知道,他一路飛奔,入了燕山後,見天色已黑,夜間山路難覓,他勉強撐到一處山洞,聽得洞內有流水之聲,發現竟有一池泉水,當下大喜,把身上衣物全部脫掉,撲通一聲跳進水中。火熱的肌膚一接觸到冰涼的泉水,白衣劍卿在打了個寒顫之餘,慾火也在瞬間消退。
好舒服,白衣劍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索性解開束髮,把滿頭的灰土洗淨,連衣物也都拿過來,一一洗淨,掛在了洞中的石頭上,他自己又縮回水中,運起內力往胸口探了探,那針一絲不動。心口處插著一根要命的針,顯然不是什麼舒服的事,閉上眼,他再一次試圖將針逼出。
其實心口本是身體一處要害,要從此處把針逼出來,委實不易,先前白衣劍卿能逼出針來,全憑韓三虎那一掌將針震脫大半,可惜被季惜玉一攪和,那針不僅沒逼出來,反而刺入更深,整個針身都沒入了他的心口。此時白衣劍卿費了更大功夫,才將鎖情針逼出心口,時辰已近半夜。只是將針逼出心口仍是不夠,若是稍有鬆勁,便會如先前一般前功盡棄,他還需將針順著左手經脈,慢慢逼到指尖處,才能將針排出體外。
此刻正是最為緊要時,白衣劍卿半點分心不得,偏偏洞口處卻傳來一聲輕響。有人!白衣劍卿一驚,他為將針從心口逼出,已經耗損大半內力,此時針已逼至左手肘處,這一聲輕響驚得他分了心,內力微微一顫,那針頭一偏,頓時插入了左手手肘的骨縫中。
白衣劍卿輕嘆一聲,聽得洞口處的一時間再無動靜,他不知來人是誰,為防萬一,只能無可奈何地收回內力,針已入骨,那地方內力難抵,他雖弄不出那針,好在那針被骨頭卡住也出不來,除了手肘轉動時微感刺痛不太靈活之外,倒也沒有大害,比插在心口要安全多了。
這時,洞口處又有響動,漸漸往洞內傳來,已能聽清腳步聲。白衣劍卿此時運功完畢,只是人還在水中,不及穿衣,他內力耗損甚多,已不足以幫他抵抗水中的寒氣,竟是有些凍得發抖了。
腳步聲在洞中停下,聽得呼啦一聲響,好像扔下一堆東西,然後火光一閃,卻原來是點燃火摺子。白衣劍卿看得清楚,舉*摺子的人正是白大官人,他頓時鬆了一口氣,不是敵人就好。
說起來,白大官人追入燕山之後,見天已黑,此時返回燕州城已是不可能,只能尋找可過夜的山洞。他的年紀畢竟尚輕,以往行走江湖,身邊總有人隨侍,哪有在野外過夜的經驗,身上一無糧二無水,也不知如何在夜裡辨別方向,更不用說找山洞了。他在山中一路亂走,尋了半夜,才發現了這個山洞,也不知道其實這個山洞離他本來並不遠,他在山裡兜了一圈,又兜回來了。
他在洞口聽得裡面有泉水流動的聲音,見洞內漆黑一片,他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便在洞外尋了些乾柴枯草,居然好運地又打到一隻被他驚到的野兔,才轉回了山洞。
白大官人哪裡想得到洞中有人,他點燃火摺子,先將地上的乾柴枯草點燃,才拎起那隻野兔往泉水邊走去,一抬頭就愣住了。
只見山壁投下的陰影處,清澈的泉水反射*光,宛如點點星痕,一個人赤著身體站在水中央,麥色的肌膚在點點星痕的映襯下閃動著如玉的質感,長長的黑髮一半披散在腦後,一半垂掛在胸前,黑髮玉肌,托出了胸前兩點誘人的鮮紅。
白大官人只覺著腦中一轟,眼前一陣迷眩,瞬間口乾舌燥,心鼓如雷,情不自禁地一步一步走過去。是誰?是誰令他如此驚豔,是誰令他心動如潮,生平第一次,他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想要佔有一個人的衝動。
〃白大官人。。。。。。〃
這一聲突然的叫喚仿如驚雷,震得白大官人神志一清,驀地凝神望去,才發現水中之人竟然是白衣劍卿,他只覺心中有什麼東西砰地一聲碎裂了,一股莫名的失望與痠痛在心中撞擊,令他產生了沖天的怒火。
〃怎麼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