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更多的事。”這回小達很積極。
“於是……”京陽又拿了幾顆石子放在圈外,“瞧!小達多了朋友、又多了知識。”接著他在原來的圈外又畫了個更大的圈,惹得小達小臉紅紅很是高興。
“阿爸也不比小達聰明,只是圈子比小達的要大些……”
“一個人若始終在同一個圈裡轉,那永遠就只有這些朋友這些見識。而跨出圈子,一定會害怕、會犯錯,可能會痛苦的難以忍受,但相對又會得到很多。”這些話是在某個夜晚京陽同赫連重說的。
如今回想起來,京陽離開南陽山的那天,便是走出了他人生的圓圈。
風從微敞的門簾中撲進喚醒沉浸回憶中赫連重,回神時發現自己正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桌面上的圓,“希望我們別在戰場上相見。”
收回思緒,赫連重又招來諸將,商議數日後再戰,由布拉衣帶兵駐守陣地,其餘將士由赫連重親率向涼軍出擊。
嚴冬的夜,不知為何星星格外少,沒有繁星點綴的夜空,高懸的明月尤顯孤寂。
********************************************
臘月涼夏兩軍在方城第七次交鋒,冬雪開始融化,前幾日的雪還是雄性,彰顯著男子的霸氣猛烈狂嘯,如今用盡清寒撫平一切汙穢的雪已是殘年老嫗,輾轉、呻吟的淚水流淌在這一寸一厘的疆土上。
鐵蹄敲擊大地的慟音湍急而至,濺起汙濁的黑泥,戰騎奔騰仰天長嘶,涼軍的隊伍直下衝進赫連重率領的中軍。近望,涼軍不足三萬,騎兵列隊稀鬆,方才密集的馬蹄聲,其真實只是笨重的武剛車與地面摩擦所發出的混淆視聽的伎倆,輕易便可抓住裂隙。
“出戰!”赫連重喝道!
戰鼓如雷鳴,導戰的旗幟揮向前方的涼軍,北方的漢子們均為眼前的形勢欣喜,頓時情緒高漲。眾將拉緊韁繩,長刀揮動,急速朝敵方隊伍撲去。
突聞涼軍內,鼓聲揚起,急促有力的異樣敲擊一如摻進上古勇士們的英靈,仿若陣陣漣漪從涼軍中心處環環散開,著實讓人驚顫。涼軍陣型火速變動,整齊劃一,片刻工夫武鋼車列成半弧,自環為營,涼軍避於戰車之後,數箭齊放,箭陣密似黑雨,戳入急奔而來的夏軍胸膛。
一時間呻吟、咒罵四起,武鋼車外即刻成為屠場,中箭落於馬下計程車兵被鐵蹄無情的碾碎胸骨、踏破頭顱。
赫連重急退數步,穩住身形,吃驚於局勢的驟變,忙吼道:“三列錐形!盾護!”
被打散的軍兵再次調整陣型,形成三隊立錐,謹慎逼近涼軍左、中、右三角,頓時形勢有所逆轉,涼軍逐漸抵擋不住夏軍7萬大軍的攻勢,箭勢減弱,隨著不少涼兵中羽,陣內開始躁動。
正當夏軍慶幸敵方鬆動之時,涼軍鼙鼓再起,顯出它的敏銳的張力,只見武鋼車立即被推高,護住涼軍身形的戰壘瞬間又長出一頭,夏軍雖射術精湛,卻難挑開這道防護,反被躲藏在車後的涼軍射手得了便宜。
“奶奶的!藏頭藏尾算什麼男人!有種出來和老子好好較量!”齊卡洛憤然垛著馬背,這打法實在不合他性子,手中一箭放出擦著車沿再次落了下去,嘴裡不免罵罵咧咧。
天已混沌,風是粘滑,日頭落在伏牛山頂,把層疊的連雲染成一片猩紅汪洋。
涼軍憑藉堅實的武鋼車為盾,打算拼個魚死網破,一撥一撥倒下又一撥一撥拉上,眼見日落西山,雙方仍相持不下。
“赫連大將軍,不好!!西北與東北方發現各有涼軍侵入!”阿布魯得信後,加緊馬腹,奔至主帥身邊。
回目遠眺,夏軍後方已響起將士們的叫喊,黑壓壓的人浪與戰旗從兩側迅速推進,看不清不少人馬,感覺似山洪翻騰而來,場面壯闊。夏軍霎時深陷險境猶如困獸,涼軍這計打了個措手不及,夏方深感死亡的逼近一時軍心浮動,隊伍纏做一團。
赫連重高舉長刀,一字一頓高聲道:“夏朝的軍兵全給我聽好!我們都一樣——有阿爸、有阿母,有婆娘和孩子在家日日盼著我們回敖帳!哪個今日死在這裡,就是對不起他們!哪個今日若活著衝出這兒,年頭裡就賞他軍餉100兩。”將士們可生的意念被點燃,夏軍中暴喝起,“聽大將軍的!殺光他奶奶的涼狗!”
赫連重揚手一揮,眾將策馬而馳,彷彿感受到主人的悲壯,戰馬們昂首長嘶,哀切的嘶鳴刺破雲霄。
血色之月高懸,面露猙獰。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身疊臥在一起,月色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