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步登天了。
司馬蘭廷點點頭,進了車廂,發現蘇子魚已經睡熟了,不禁暗歎他的隨遇而安。不知道蘇子魚能不能夠自己逼毒?想起上次他古怪的自解穴道和山上面對殺手時使出漫天軌跡的手印,深覺青蓮華寺實力強大不容小覷,如果利用得當,應該會有很有助益。
身邊有這麼大個混帳在,蘇子魚當然不能繼續打他的瞌睡,醒來看見司馬蘭廷那張不近人情的臉,更覺心情不爽。
沒多久,張守正報到:“大人,刺史府到了。”
司馬蘭廷說:“你讓門口的守衛去叫歐陽健出來迎接,說北海王司馬蘭廷在這裡。”張守正得令去了。
司馬蘭廷回頭對蘇子魚道:“下來,今晚在此處歇息。”
蘇子魚怒道:“你給老子下的藥還沒解,我怎麼下去!”司馬蘭廷只是試探他,這下知道蘇子魚的本事也不能解毒還暗暗有些高興。
歐陽健不到三十歲,體態雄健,是東光候府石氏的親戚,上層的各士族間多少是有些牽扯的。司馬蘭廷與老候爺的小兒子石崇自幼熟識,後來覺得石崇此人任俠無行很不檢點,行事又太過張揚,年長一點就暗暗與其疏遠了。這歐陽健倒是見過一兩次,算是舊識。
對於突然而至的貴人,歐陽健自然表現得異常熱情。卻見司馬蘭廷臉有淤傷,又從馬車中抱出一少年,暗暗驚訝。但北海王沒提及,歐陽健就佯作沒看到。將司馬蘭廷迎進府中,忙不迭設宴招待。
司馬蘭廷卻道:“不忙。我這位兄弟不小心受了點傷,還要堅石兄幫忙。”歐陽健恍然,連忙告罪,安排下二人休息之處。司馬蘭廷與他平輩論交,是告訴歐陽健這是私訪,但歐陽健卻是不敢稱呼他名諱的。
“實在不知王爺駕到,未能及時安排只能委屈王爺暫居此院。”歐陽健領著司馬蘭廷,兩個僕從扶著蘇子魚,幾人順著走廊花障進了一處小院落。迎面便是一帶水池綠柳周垂,池中點綴了幾塊白石假山,院中花木扶疏倒有些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的雅趣。只是司馬蘭廷現在鞭傷未愈,哪有心思玩賞這些,徑直入了內房,指揮下人將蘇子魚放在床上,又讓人鋪紙研磨,寫了個藥方,要歐陽健差人抓來。
草草用過飯,下人抬來木桶洗浴,司馬蘭廷推說路遇流寇旅途睏乏,只留下僕人伺候,打發走了數來探望的歐陽健。
蘇子魚知道自己這回臉丟大了,像被點了啞穴一般下了馬車後竟然不吵不鬧,一直垂頭裝死。等眾人一走開就繼續對司馬蘭廷破口大罵,可一旦有其他人接近又絕口不言。司馬蘭廷也不生氣,還親自挑了素菜端碗喂他,蘇子魚一肚子氣直嚷著好漢拒食嗟來之食。司馬蘭廷試了幾次也有些生氣了,正想丟下碗筷不去管他,蘇子魚卻突然瞧見他衣衫下隱隱透出血跡,仔細一瞧鎖骨下鞭痕鮮紅,自己安靜下來,嘆道:“你自己的傷也不處理好了再說。”
司馬蘭廷聽了這麼一句淡淡的話,卻覺得心口一暖,怒氣也散了,輕道:“上了藥已經好些了,等下我自會再處理”。
蘇子魚人精似的,已經覺察到司馬蘭廷對他態度好了很多,大起膽子道:“你自己處理沒有別人幫你方便,不如你給我解了毒,我幫你吧”。忽又想什麼急忙補充道:“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趁機翻臉揍你。我保證!”
司馬蘭廷對著他故作正經的臉暗暗好笑,只好對他說:“為了謹慎,這毒沒配現成解藥。你不是聽見我剛剛叫人去抓藥了麼,稍後就熬給你喝。”其實,若不是這藥久留身體有害他是不會給蘇子魚解毒的。他沒說這解藥一次得喝三副才能清毒,也沒說解藥也得加他的血才有效。蘇子魚只當誤會他了,還有些不好意思,乖乖的讓司馬蘭廷餵了飯。
這時下人來報藥抓來了,問是不是就去熬。
司馬蘭廷暗道這歐陽健辦事倒得力,他裡面有幾種古怪藥材也能這麼快找來。卻讓人把藥留下,並藥罐子、藥爐子搬到屋外遊廊上,自己到耳廂房去清洗上藥。打理妥當後,回來拆開藥包,只撿取裡面5、6種藥材放藥罐裡熬煮。
蘇子魚這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熬藥,算起來這也是關連司馬蘭廷自身的大秘密,當然不想有人發現他解藥的蛛絲馬跡。不禁大為感動,心想司馬蘭廷可認清他蘇小哥是個品性純良的大好青年了,我自然不會辜負他的信任,絕不會向人透露半句的。
等到子時藥才熬好,司馬蘭廷又親自喂他服了藥,這才算完。這一天,兩人俱是折騰個夠戧,都感到有些疲倦,也沒多想就挨一張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中,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