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來,喝酒!”言畢,當頭乾掉一碗,弗英看的有些咋舌,但也不示弱,仰頭便喝乾了自己手上的。
眾人對相互的間的酒量都知根知底,唯獨沒見過弗英的,見他喝酒乾脆眉都不皺,忍不住喝起彩來。
弗英一抹嘴,坐下來開始吃肉,這家酒樓的菜都很入味,鹹淡正合適,弗英吃的好不快活。眾人這時也都齊齊開張,酒肉齊上,氣氛熱烈。
坐在弗英對面的柏暘,抬眼看看了弗英,見他吃的快,臉也有些紅,不禁道:“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弗英對柏暘總有幾分忌憚,這時聽他的話,又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這才放慢了速度。這時孫奇飛斷了一碗酒過來,說是要先敬弗英。弗英哪會不應,連忙倒了酒合著嘴裡沒嚼爛的肉塊一起吞下,結果噎的只咳嗽,一旁的莫一,趕忙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這一番下來,只見弗英的臉已經漲的像豬血一樣了。眾人見他的狼狽模樣,都不禁大笑起來,弗英淡定的擦了擦嘴,擺正了姿勢又吃了起來。
柏暘連連皺眉,想說話又咽了回去。孫奇飛敬過了莫一,又來找他拼酒,柏暘這才將注意從對面移開。孫奇飛極能煽動氣氛,越往後氣氛越喧囂,眾人的情緒都被他帶動,柏暘也玩的很開心,他平常雖然不苟言笑,但真正到了玩鬧的時候,也絕對能放的開。
歐陽年齡最小,在酒桌上自然也不若他們來的熟稔,結果讓柏暘贏了好幾個回合,柏暘對他一頓打擊好笑,轉頭看弗英,卻見他搖搖晃晃的出門去了。柏暘皺了皺眉,跟著一起出去了,看弗英那樣子,怎麼也放心不下。
莫一剛輸了一把從戰局裡逃脫出來,卻見少了兩人,於是也尋了出來,在酒樓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於是便往山上走去,到了半山腰,果真聽見路邊有動靜,走近點看去,真是弗英和柏暘。只見弗英跪倒在一顆樹前,額頭抵著樹幹,喉嚨裡不停的咕嚕著乾嘔著,似乎已將吃下的動都吐了出來,連酸水也嘔乾淨了。柏暘則蹲在他身邊,手在他後背上下扶動,想幫他減輕些痛苦。
原來弗英酒量實在淺,但見桌上其他人爽快的模樣,誰會在乎自己是不是不勝酒力,只往高興了喝,這時酒勁上頭,卻是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
莫一在據他們幾丈遠的地方,眼見著柏暘將吐的一塌糊塗的弗英扶起,架在肩上往山上去了,也就回去繼續酒宴了。他知道弗英一直都想與柏暘修好,又總是放不下面子,拖拖拉拉到現在,兩個人見了面還跟仇人一樣,有這樣獨處的機會,能夠有些改善也說不定。
雖然怎麼也放心不下,莫一搖搖頭,嘆了口氣。
一路罵罵咧咧地把弗英拖回去,柏暘的好心全都被消磨盡了,這人不光不能喝酒,酒品也實在爛到家了,又哭又笑還鬧,折騰了半天都不歇,柏暘恨不得還像上次一樣直接把他敲暈了算了。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躺下,柏暘自己都不禁佩服自己起來,看著還一直哼哼個不停的弗英,他一把捏住他的臉,威脅道:“你再敢下來,就把你的腿給剁了,聽到沒有?”
“沒……聽到!”弗英一點面子也不給,打掉他的手,起身要下床,柏暘火大了,一個用力將人推倒,弗英被摔得厲害,抱著頭不斷吸氣。
看他似乎沒什麼力氣,柏暘也不怕他再搞出什麼名堂,把被子給他裹緊,轉身準備出去,一眼瞥見了枕頭下露出來一個東西,抽出來一看,是封信。
看完信,又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弗英,柏暘臉上又多了份鄙夷,他拍了拍弗英的臉,道:“說你沒用,你還真是個孬包,多大點事,不就被罵了一頓嗎?還尋死覓活起來了,噁心不噁心啊?”
弗英眼皮子動了動,撐開一絲縫隙看著柏暘,嘴裡嘟囔了一聲,柏暘沒聽清,問他說什麼,再湊近去聽,弗英又說了一句:你真好看……
柏暘抬起頭,惱怒地瞪著他,卻見他臉上迷濛的樣子,不像是故意耍弄自己,於是告訴自己,欺負這個醉鬼實在有損威名。弗英看他臉色變了又變,呵呵笑了一聲,重新閉上了眼,很快就睡死過起了。
聽他這麼一聲詭異的笑,柏暘心裡反而有些不對勁,到底哪裡不對勁,一時又理不出個頭緒,他死死盯著弗英的睡臉,心想:你果然是個禍害!
剛醒來的弗英脾氣總是很暴躁,而宿醉更加劇了他的煩躁。叫了幾聲初夏,不見有人來,他抓起床頭的物件砸到門上,終於把迎春叫來了。
吃了些熱食,閉目又躺了一會,終於舒服了一些,見迎春還蹲在地上收拾著,弗英道:“小心那些尖角,容易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