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想死了。可是等下你真的要走啊……”
“笨,你跟我走啊。”
“壞蛋!”
“壞麼?”
“壞死了。”
“那索性更壞點兒。”彭勃說著,手鑽進了熊的褲子裡。
“嗯……不許捏我!”
佟錦菡讓高逸把車燈關了,車子靜靜靠近熊鑫父親家,她讓他將車停下,自己躡手躡腳地下了車。側屋的一樓亮著燈,燈光從窗簾的縫隙流瀉出,朦朧而淡薄。
不久前她曾偶然遇見熊鑫以前的老師史浩維,當時兩人閒聊了幾句,基本就是場面話。佟錦菡知道史浩維有點兒記恨她,她也不在意。沒用的東西,她向來不會花費物力財力去維持它們。史浩維應該是也感受到了她的冷淡,客氣的話語裡透著微微的憤怒之意。但他說的一句話可惹惱了她:你兒子的怪癖,夠你受的吧。她甚是不解:熊鑫有什麼怪癖?佟錦菡無法忘記當時史浩維臉上那嘲諷的表情:他好像挺喜歡和年長的男人接觸,你懂吧,那種接觸。佟錦菡登時潑了他一臉酒。潑皮無賴。她就這種感覺。完全是造謠生非。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我兒子跟你有什麼不正當關係?太可笑了。佟錦菡反唇相譏:你覺得你說了我就會信?很可惜,切斷我對你資助的,正是犬子。那一刻史浩維一點沒有狼狽的表情,別人怎麼看他他似乎並不在意,反而帶著勝利的笑容對她說:是啊,因為他有新男人了。您不會還不知道吧?後來高逸過來了,史浩維知趣地走開,佟錦菡說他有點兒神經病,也沒往心裡去。
她絕對相信史浩維是一派胡言,這種怪話也不知道他都對多少人說過,但還沒有別人向她提及,這種無稽之談,哪一個敢當真?
她也一刻都沒有懷疑過兒子。為了熊鑫跟阿元那丫頭不清不楚的事兒,她沒少操過心,還有誰比她更知道自己的兒子?她該擔心的是壞女人把他騙了,哪有閒工夫想他兒子和什麼老男人的事兒?
可今天,提起結婚,熊鑫那種大而化之的態度,有點兒讓她在意。然後他一回國,彭勃居然在他爸爸這兒等他……尤其在一霎那,她想起兒子最近很少談及阿元了。以前常說,說了惹她生氣也要爭一爭。最關鍵的是,她硬是跟進門,下午到晚上一直在觀察彭勃和熊鑫,兩人那眉眼之間……朋友會那樣的看彼此嗎?也許史浩維不說那種話,她也不會多這份心,男孩子玩的好,也跟小姐妹似的親密無間。但……聽了就是聽了,忍不住就會想。這一想便就深了。從熊鑫和彭勃認識,到關係處得非常好,在她看來本是好事,同階層的人,多接觸接觸,肯定沒有壞處。可細想想,兩人年紀上差著不少,又一個工作一個唸書,能有什麼深刻的交集以至走這麼近呢?
若是彭勃不在兩車分開後折返,這一切佟錦菡也許就是想想,過幾天一笑了之。可偏偏,他折回來了。她分明“請”他離開了,而且他也一直開在她前面,那為什麼要回來?忘了東西嗎?忘了東西至於不光明正大地開回來?
佟錦菡繞到側屋院落的後門,前面整理過修葺過,但就像她預計的,平時沒人走動的後院並未施工,後門那裡變形的柵欄還是無人問津。佟錦菡很瘦,輕易就從那裡鑽了進去,沿著牆根躡手躡腳往有燈光流瀉出的大廳走。有半扇窗沒關,窗簾也沒有完全拉上,古典音樂的聲音輕柔地傳出來,佟錦菡蹲下,在有窗簾掩映的一側向落地玻璃窗裡窺視……
她的寶貝兒子跪在男人的身兩側,瘦弱白皙的身體裸露著,修長的手臂圈著男人的脖頸。男人親吻著他的前胸,手握著他的性器,紋身充斥著整條手臂……兒子那副愉悅動情的模樣真叫她……佟錦菡癱坐了下來,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背對著窗,明明已經看不見了,可殘留在腦海中的畫面根本揮之不去。
失神了有幾分鐘,她爬起來怎麼來的怎麼離開,沒弄出半點動靜。她不想嚇壞兒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鑽出柵欄,她緩了緩才回到車上。
“怎麼了嗎?”高逸一直覺得奇怪,佟錦菡今天實在反常。留下吃飯就夠不平常,離開時候又囑咐他不許超車,一直跟在那位男士的車後就更非同尋常。然後那位男士折返,他們又保持距離一路跟著……
“沒事。”佟錦菡已經恢復了往常的鎮定自若,“這兩個人,我都囑咐熊鑫要努力溫書別打遊戲了,你看看,就是不聽話,又叫了人家回來,看吧,淨幹些不著調的。”
高逸笑了,“熊鑫都這麼大了,你別老把他當小孩。”
“咱們回去吧,明天我再訓他。向前開,繞一下也能回去。什麼不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