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小說:一寸光陰不可輕 作者:吹嘻

段日子氣就消了,我卻正好借這個機會,猛地嚇你一番,從現在開始不理你,等你熬不住了主動開口求我,心裡竊喜呢,也就站在旁邊沒吭聲……”

“老頭子關在屋裡不出門,我不愛在家待著,正好我姑來接我,我就去她家住了幾天,心裡想著正好讓你找不到人。等回來的時候,法院的公函都已經發到你家裡了,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覺事態的嚴重性,找到你家裡的時候,你就已經不見了,回到家,收到你留給我的信,一拆開,魂都嚇掉了半條,我從沒想過你反應會這麼激烈……立刻差人去找,回家聽嚴嫂說,我家老頭子已經幾天不肯出門了,飯也吃不下,我就在他門口跪了三天兩夜,他終於自己起來開了門,真的,小今……我看著他,心裡卻翻了天,太特麼不是滋味,這形容憔悴、雙眼通紅的老人,真的是我那中氣十足、神采奕奕的老爹嗎,那時,我才相信,他是真的老了,我以後,要給他養老的……”

他頓在這裡,半晌沒再說話。謝言民平時愛和他爸對著幹,但骨子裡是個孝子,他老爹在他的心目中,佔的分量極重。說到他爸,語氣裡透出來的愧疚和悔意,濃烈到將陳今也傳染了……

陳今不由有些閃神,那些他不願意回想的記憶裡,謝老爹給他的印象,是個退休的軍人幹部般爽朗的老爺子,永遠都站如松,精神百倍,博學多才又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陶瓷發燒友,對他極好,他很尊重這個有經歷的直爽老人。

他想象不了謝老爹蔫吧憔悴的樣子,這些年,他一直對老人心懷愧疚,他是個陶瓷偽熱愛者,比謝言民還清楚,老爺子視那個淨水瓶如命,謝言民現在一說,他的愧疚感不由更加濃厚。他些許哽咽的開了口,聲音低微不可聞:“是我對不起謝伯……”

謝言民聽見了,他很少有哭泣這種情緒,他自認這麼牛逼,鄙視這種軟弱的感情,現在卻忍不住眼眶發熱,陳今吸引他的其中一點,就是這樣恩怨分明,從不會遷怒於人,他接著說道:“你不見了,我恐慌的不行,腦海裡一天到晚不停的挖你的缺點,黑化你,黏糊,心軟,孝順,想著這樣軟弱的你,怎麼有勇氣去死,怎麼放得下你的父母,我讓人在你們村裡租了房子,日夜輪流的盯著你家的動靜,提防著你哪天偷偷的回來了,一盯,就是一年……我不停的做噩夢,發了瘋的派人到處找你,找不到……我到處蒐集勞什子珍品,拍賣會也去,深山老林也跑,就想找個一樣的,或是更合老頭子眼的,讓他能撤銷起訴,雖然這可能沒必要了。很多時候我想起你,都以為,你可能已經死了…”

“小今,再見到你,我才知道,我竟然有點不敢和你說話,那什麼……我謝一長這麼大,還沒這麼慫的時候……呵呵,不過,說實話,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

憑良心說話,謝言民當年做事過火過分,但社會的染缸裡過一道,才知道,原來這世上,很多的人生,居然能慘烈到這個地步;很多個玩笑,居然能引發血濺三尺的悲劇。這樣比較起來,謝言民那些針對那些手段,不過被人指點度日,不過被人隔離疏遠,委屈過了低調著慫過了,馬上就會被忘記,生活依舊會繼續,且遠比你想象中的艱難,要簡單一些。

可那時的自己,沒有今天種思考態度。

謝言民這樣一折騰,人人自危,誰也不願意接近這個傳說中的“基佬”,成天接受別人的指指點點,謠言碎語傳回了家,父母引以為傲、村裡難得考上大學的兒子,現在成了給他們臉上抹黑的拖油瓶,村裡老人小孩父女居多,年輕的,大都出門謀生去了,文化水平低且封建迷信思想重,見了自己一家人,就跟見了瘟疫患者一樣,時不時的聽到嘀嘀咕咕,詆譭自己和父母,老實的爸媽別人戳著脊樑骨,成天唉聲嘆氣,生活過的舉步維艱,陳今成天焦慮愧疚交雜,神志都不清醒。

沒多久,法院的公函傳到了家裡,驚雷一樣將他的神智轟炸的點滴不深。陳今看著欠款欄上那一排長長的零,懦弱的沒有勇氣抬眼去數,母親終日以淚洗面,父親出門到處借錢,屢屢失敗而回,他將近崩潰,上面寫的太清楚,還不起,那就坐牢30年。

坐牢這個詞彙,讓他惶惶不可終日,,有了一個坐牢的兒子,他的父母,以後怎麼舉步維艱的生活,這些愚昧無知的父老鄉親,會用怎樣的言語戳傷他老實巴交的父母……

他分分秒秒的焦慮,終於在某天凌晨打著檯燈寫下了兩封信,一封給父母,一封給謝言民。然後心如死灰的什麼都沒帶,就帶了當時摔破淨水瓶的時候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抓在手心裡偷偷藏起來的瓷片,跳上了經過村裡大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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