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倆給拉扯大了,無非是想看他們出人頭地,生活幸福。他也知道真實的現實對於趙熙寧的媽來說會有多殘酷,即便觀念在一天天地更新,即便愈來愈多的人對同性戀表現出千百年以來最大程度寬容,但這樣的事真要是降臨到自己的頭上,難免會特殊對待。趙熙寧不可能像自己那樣,理直氣壯地出櫃,任性地離家出走。
這一切,他全都知道,可還是沒出息的一次又一次地犯錯誤、掉鏈子,薛只覺得自己沒用透了。
突然就抑鬱地想抽菸了,於是就點了一根,從霍啟森那兒順的。薛只盯著那零星的火光看了一會兒,下定決心吸了一口,用勁過猛,一下就嗆了喉嚨,拼命咳嗽。
夜半無人的樓道里滿是回聲,可忽然之間,薛只愣了一下,他在自己的咳嗽聲裡找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混蛋!誰允許你抽菸了?”他仰起頭,看見了月光底下的趙熙寧,笑了,笑得情不自禁。
趙熙寧氣勢洶洶地跨下最後幾節樓梯,衝到他跟前奪過指尖的煙扔到地上掐滅,然後二話沒說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罩上,整個過程快恨準地就像是耍流氓。
薛隻眼睜睜地看著他逼到自己跟前,然後一把揣進懷裡,抱得他喘不過氣來。
“趙熙寧……我害怕……”鼻子一酸,就很沒骨氣地交待了。
“你怕……怕什麼?”趙熙寧有些不知所措,“怕黑?”
薛只蹭著他的下巴拼命搖頭:“我怕你媽知道我們的事……我怕她不喜歡我……我怕她會為難你……她會抓著你回老家……帶你去看心理醫生……把你喜歡男人的怪病給治好……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趙熙寧扶著他的臉頰,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薛只的腦袋隨著嗓音一塊沉了下去。
“傻瓜!你不是一向習慣了沒心沒肺地笑,什麼時候也學著未雨綢繆起來了?”趙熙寧又好氣又好笑,嘴唇在他的眼角細細地吻著,“沒事的……沒事的,薛只……
我媽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給我點時間,等我媽的病完全好了,我會把你帶回家,讓她認你這個男媳婦的……可是不是現在……”
薛只忽然笑了,裝模作樣地推了他一下:“誰他媽是你媳婦?”
“你啊!蓋了印的。”趙熙寧的吻應聲落在了唇上,舌尖的溫度在相互觸碰的一瞬間就如同一團火一般把薛只的身體給點燃了,抱著趙熙寧的腰就蠢蠢欲動了。
“趙熙寧……我想你了……”湊到耳邊,使盡渾身解數地軟語誘惑。
手指悄無聲息地探進了衣襬,在小腹和敏感地帶的中間來回徘徊:“是想我了?還是想要了?”
“唔……”薛只不安分地抓住趙熙寧的手,向下摸索,藏在底褲裡的寶貝早就迫不及待地往外掉眼淚了。趙熙寧卻摁住他的手,停滯不前,舌尖在他的嘴角煽情地舔了一下:“說……你想要了……”
“混蛋!”薛只慾火焚身地瞪他,衣衫早就被扯得凌亂不堪,在黑暗與微弱的月光下一臉誘人犯罪的神情。趙熙寧忽然就心軟了,抓住他的雙腿禁錮在自己的腰間,如薛只所願地插進了一根手指。
薛只覺得疼,可是喊不出來,他有點怕,怕別人聽見,他從來沒這麼大膽過,在這樣敞開的環境裡不知羞恥,然而理智偏偏敗下陣來,駕馭不了失控的情緒。當趙熙寧託著他的腰緩緩地探進去的時候,每一絲細微的疼痛都在告訴自己這一刻的真實。
他感覺到想要的踏實、溫暖、深刻。
第22章
第二天清早,薛只差點沒能從床上爬起來。像個傷殘人士一樣走進廚房倒牛奶的時候,冷延從後邊拍了拍他的腰:“別擔心,一會兒讓霍啟森送你一起去公司。”
薛只愣了一下,臉頓時飛紅了:“我……我可以自己去。”
“都是經歷過的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冷延從容地往麵包裡塗上黃油,再夾滿蔬菜和培根外帶兩個雞蛋,“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幫你們把樓梯扶手給擦了一遍。”
“……”此話一出,薛只突然覺得,他沒胃口吃早飯了。
冷延的吩咐,霍啟森沒有抗議,任勞任怨地當了一趟司機。可到了公司沒多久,薛只便發現大事不妙,自己把隨身碟給忘在家裡了,裡面有一份週五晚上他帶回家起草的合同。
“午飯前,把東西發到我郵箱。”霍啟森頭都沒抬,對著他下死命令。
薛只只能硬著頭皮先答應下來,然後趕緊躲回辦公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