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今,不得無禮。”右邊的男子已是二十出頭,銀冠藍衣,手中握著玉簫,看似溫和,可是眉宇間卻是英氣迫人。
歐陽燕鳳臉色變了數變,才勉強控制住沒有發作,強顏道:“醉飲狂歌司徒今,麒玉簫蘇振,呵呵,司徒家三子齊聚,當真難得。”
“大嬸,你的臉僵掉了。”司徒今依舊是口沒遮攔,毫不把歐陽燕鳳放在眼中,“我們司徒家三兄弟一起有什麼稀奇的,又不是跟你家一樣只生的出一個。”
“你!”歐陽燕鳳氣結。早年她曾有一子,只是活到七歲便不幸夭折,只有歐陽千韻一女長大,此事正被司徒今戳到痛處。
“我如何?”
歐陽燕鳳卻轉向蘇振,道:“蘇公子,這是歐陽與司徒的恩怨,蘇公子又何必插手?”
司徒今和蘇振龍陽之好,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此刻歐陽燕鳳故意提出,蘇振卻只是坦然一笑,平靜道:“阿今之事,便是我的事。”
“便不怕你蘇家本家追究?”
蘇振深深望了司徒今一眼,漫聲道:“蘇振,便是洛陽蘇家。”
“說的好,”司徒今拍手笑道,“蘇振便是蘇家,有我大哥在的地方,便是司徒家。今日大嬸你欺負我大哥二哥,便是欺負了整個司徒家,大嬸,要不要試試我司徒家的日月無雙陣?”
“你!”
“臭小子,”司徒銘在司徒翎的背上,也忍不住插嘴,“日月無雙你個頭,你看我現在能陪你用劍麼?”
“你一邊休息去,我和大哥使,”司徒今跳過去,伸手扶住司徒銘,“來來來,老弱病殘讓阿振照顧,大哥大哥,我們聯手一次嘛。”
司徒翎卻緊緊護住司徒銘:“今,退下。”
“大哥!”
司徒翎目光堅決,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條回家的路,由我這個長兄親自護送。”
司徒銘動容,從胸腹間貼合而來的暖意,彷彿連傷口都神奇地瞬間癒合了:“大哥……”
“夠了沒?”實在忍無可忍的歐陽燕鳳斥道,“兄弟情深,不如去黃泉路上繼續表演如何?”
司徒今一口頂了回去:“大嬸你要一打四,去黃泉路的是你才對吧?”
“那你不如來試試。”歐陽燕鳳冷笑道。方才她已算計過,若是以一敵四,她自不可能是司徒三子和蘇振的對手,但是眼下司徒銘重傷,司徒翎看似強勢,但一方面要護司徒銘,另一方面適才對掌也受了傷,不足為慮;剩下的司徒今和蘇振,只要挫傷其中一人,那她便有六成的勝算。
“來呀,怕你不成?”司徒今斂容正色,擺開陣勢,挑釁道。
雙方蓄勢待發,正是千鈞一髮之際,忽然又有人疾馳而來。“住手!”
“又有人來了,真是熱鬧。”司徒今聞聲,立刻收了陣勢,嬉皮笑臉地蹭去蘇振身旁,向蘇振做了個鬼臉。
司徒翎卻是鬆了一口氣:“終於趕上了麼?”
冷心巖幾乎是被東陵陌一路拖著來到了清霞嶺上。一眼看到的,便是橫眉怒目的歐陽燕鳳,而她對面,則是渾身浴血的司徒兄弟。
“銘……”冷心岩心底黯然,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讓司徒銘重傷,他愧疚卻無從解釋,“抱歉……”
“不好意思啊王爺,我幫不上忙反而添亂了。”司徒銘向冷心巖瞭然地笑了笑,隨即埋首於司徒翎的背上,不再多說。
司徒翎棄劍,反手抱住司徒銘,目光卻一直投向東陵陌。
東陵陌神色慘淡,避免著與司徒翎的對視,向歐陽燕鳳拱手道:“歐陽夫人,事已至此,該收手了吧?”
由於冷心巖和東陵陌的乍然出現,歐陽燕鳳已是一分勝算也沒有了,狠狠瞪了一眼司徒三子,她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該與你們諸多廢話。”
“歐陽夫人,”冷心巖上前一步,冷然以對,“本王敬三大家幾分,夫人一再得寸進尺,肆意妄為,是真以為本王無力管制?”
歐陽燕鳳怔住,料不到之前看不上眼的懦弱王爺竟會發難:“這,你……”
“本王奉命來洛陽處理命案,歐陽姑娘幾次三番僭越行事,本王已是不計較,如今夫人竟然還要代本王制裁?”冷心巖繼續道,“司徒銘是不是兇手,本王心中有數,許笑容之死,本王自然會給許家,給你歐陽家,給天下人交代,還請歐陽夫人自重。”
眼下形勢不利,歐陽燕鳳剖析利害,立刻見機順勢而下,笑道:“好,既然王爺如此說,今天歐陽家便暫時退去,靜候王爺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