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望見了那道劍光,所以她也忍不住直起了身子。
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劍光閃過的方向。
劍光閃過,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不對,更確切的說,是兩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冷著臉的青年人。
青年人手中握著一把劍。
剛剛的劍光就來自於他的手上。
剛剛就是這把劍帶起的劍光,劃破了那張桌子。
然後人頭從破成兩半的桌子上掉了下來,滾到了青年的的腳下。
青年看也沒有看腳下的那棵人頭。
青年的後面跟著一箇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身著一件儒衫,卻是一副書生打扮。
當眾人望見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人的時候,都忍不住驚呼一聲。
樂樂山!
這個原本已經死了的人卻突然好好地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
這實在算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樂樂山。”沈重山望著突然出現的中年,靜靜開口道。
此刻這大廳,也只有經過千錘百煉的沈重山還能夠保持平靜了。
甚至連花無桑此刻臉上都露出驚訝不可置信的摸樣,她在看樂樂山,也在看樂樂山旁邊的青年。
以及,青年手中的那把劍。
所以,江湖上的豪俠視線也落在了那把劍上。
“他是魔教教主司空霖。”
江湖上,見過司空霖的人並不多,因為見過他的人大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可是這些人在怎麼會認出青年就是司空霖。
那隻因為那把劍。
那把嗜血的寶劍。
江湖上,能夠擁有如此嗜血氣息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魔教教主司空霖。
“我是樂樂山。”樂樂山緩緩開口道。
這個人是樂樂山,那麼那張人頭是誰?
“你是樂樂山,那麼他是誰?”
已有人忍不住開口問了。
“他是童暘。”
回答的是司空霖,不是樂樂山。
樂樂山的表情已有些痛苦。
自然是痛苦的,任何一個人,發現自己被最親的人背叛了都可算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所以樂樂山有些痛苦的走到花無桑的面前。
花無桑那雙煙波流轉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樂樂山。
然後她突然笑了,向著樂樂山道,“你很幸運。”
她說很幸運。
樂樂山為什麼幸運,幸運他還活著?
樂樂山忍不住笑了,道,“如此說,你好像並不幸運。”
聽了這話,花無桑突然笑了。
這笑容盪開在那張漂亮的眼睛裡實在很好看。
然後樂樂山接著笑道,“我雖然沒有死,不過你卻快要死了。”
花無桑朝著地上的那棵人頭忘了一眼,淡淡開口道,“你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陷進?你什麼時候知道,李賀並沒有死的?”
樂樂山淡淡開口道,“開始我並不知道,童暘已背叛了我。我也不知道,其實誘我進入這個局的就是他。”說道這裡,他突然嘆了口氣,他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哀傷。
他的眼裡,自然也是哀傷的。
然後他緩緩開口道,“我之所以現在還能好好活著,只因為,童暘已不是童暘。”
童暘已不是童暘。
這是什麼鬼話。
花無桑不懂。
甚至連沈重山也不明白。
所以他們望著樂樂山,等著樂樂山解釋。
好在樂樂山又開口解釋道,“童暘,早在我進入陝西之前就已經死了。”
“那麼,跟著你進入陝西的是誰?”花無桑問。
“是我。”回答花無桑的不是樂樂山,而是一旁的司空霖。
司空霖緩緩開口,然後他抬頭,那雙犀利如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花無桑。
花無桑臉色突然有些蒼白,她眼裡也含著不可置信,然後她喃喃開口道,“怎麼可能……”
她突然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
她以為她在製造一個陰謀。
卻不知道,自己陷進了一個更大的陰謀。
樂樂山忍不住笑了,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和我打了一個賭,你說,童暘不是童暘。當時,你也已猜著,他會‘流雲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