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以為,沈崇宇還是他以為的那個對他不離不棄,聽之任之的工具。
他知道,不管沈崇宇在江湖上多麼受人尊敬,在他面前,他只能是奴隸。
卑微的奢求他給予一點溫柔,一點賞賜的奴隸。
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奴隸會說出離開自己的話。
所以當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他憤怒了。
只是他也忽視了當聽到那句話的時候,自己撕裂的心疼。
他向來就懂得遷怒。
他將那份怒意最終遷怒在了沈崇宇選擇離開他的歐陽秀雪身上。
他認為,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才會讓沈崇宇離開自己。
所以那一刻,他心裡突然生出恨意。
他要毀掉這個讓沈崇宇背叛自己的女人。
歐陽秀雪自然不知道自己危險的處境。
她自然也不知道,男人如野狼一般陰狠的視線裡,含著不可抵擋的怒意和殺氣。
所以她只是側身,想要離開,卻被男人攔住了去路,所以他她忍不住皺眉,道,“你讓一下。”
歐陽大小姐也是養尊處優慣了,此時說話,不免有些強硬。
契言不說話,自然也沒有動。
歐陽大小姐皺著眉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男人冷冷地望著自己。
那雙墨綠的眼睛裡含著危險地嗜血的氣息。
自然也有憤怒。
歐陽秀雪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氛。
然後,他就聽到男人冷冷開口道,“你就是歐陽秀雪。”
還不帶歐陽秀雪開口,男人突然冷笑一聲。
這笑,突然讓歐陽秀雪想起了來自地獄的修羅。
她心裡突然有些緊張,自然也有些害怕。
可是她還是強迫自己抬起頭,強迫自己對上男人那雙發怒的眸子。
然後她開口道,“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很有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可是,這副架勢卻突然激怒了契言。
然後,他突然笑了。
他心裡越是憤怒,他臉上就越是小的燦爛。
然後他突然伸出手,那一刻,他的眼裡,也盛起了殺氣。
歐陽秀雪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然後她顫顫巍巍地道,“你要幹什麼?你好大的膽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不過是一個不滿十八的少女,遇上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已失了往日的冷靜。
所以,她的眼裡已閃過一絲驚慌。
可是,望見少女眼裡的驚慌,契言嘴角上揚,閃過一絲嗜血的慾望。
這個女人,殺了這個女人。
這個讓對他最衷心的崇宇背叛自己的女人。
墨綠的眼眸已漸漸變成了紅色。
銀白的月光照的男人的面容有些猙獰。
歐陽秀雪驚恐的望著面容有些猙獰的男人。
她想要叫出聲來,可是她的喉嚨卻被一雙手給抓住。
她覺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
她想,自己或許就要這樣窒息而死了。
然後,她心裡的恐懼突然淡了。
她好像看到了雅兒,看到雅兒笑著朝自己揮手。
像以前那般,微笑著向自己道,“小姐,我在這裡。”
歐陽秀雪突然不怕了。
淚水順著潔白的面頰流下。
銀白的月光照在這一片雪白上。
自然也照在了那兩行清淚上。
契言的眼睛一直望著歐陽秀雪。
他自然也發現了歐陽秀雪眼裡的變化。
所以,他心裡突然一震。
然後,他的背上突然抵上了一柄劍。
劍直指他的背。
“放了她。”
冷冷地聲音。
但是卻是那麼的熟悉。
契言突然苦笑一聲。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用劍直指他的是誰。
“崇宇,你對我用劍?”
他淡笑,可是他的眼裡,卻盛滿了憂傷和痛苦。
“放了她。”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話語再次想起。
背上劍的力道加大。
給人一種下一刻就會深入骨骼的錯覺。
契言苦笑一聲,然後他笑道,“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