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養大的孩子,掙扎片刻咬牙問道:“你……知道多少?”
祁路搖了搖頭:“那天凌皇甦醒,我覺得心裡很慌,便偷偷跑去寢宮。內間只有原旭晨和凌皇兩人,我躲在屋頂上貼瓦偷聽。他們說了好多話,我大多都聽不懂,只明白雲姑娘的死與他有關,龔柯哥淪為今天這個地步是他一手安排的,大皇子也被他害死。但他說……他想讓九州太平。”沉默片刻,他補充道,“他說,‘只有讓天下都姓凌才能真正太平’,凌皇似乎答應他了。但死了那麼多人,九州能太平嗎?”
祁融久久沒有應答,祁路便靜靜注視他的表情,從哀傷,到悲愴,轉而無奈,最後下定決心。祁路暗想,他果然是知道的啊。
“我知道。”祁融揉揉他的腦袋,安慰祁路也安慰自己,“以前只是懷疑,大皇子的死讓我再也無法逃避事實。他這麼做確實有他的道理,但過程得犧牲太多人。”祁融嘆了口氣,“他想廢除諸侯制,讓天下都屬於凌國管制,沒有留國,沒有雁國,沒有商國,只剩下凌一個。”
“那不是很寂寞?”
祁融愣了愣,忽然微微一笑:“是啊,很寂寞。所以我覺得還是現在這樣好。你呢?”
祁路點點頭:“我不太懂。只要你覺得好。”
祁融失笑,繼而無奈嘆道:“我一直知道他是個很堅持的人,但沒想到為了自己的夢想,他竟走到這般地步。”
祁路幾不可見地皺皺鼻樑:“你似乎非常瞭解他。”
祁融愣了愣,隨即咧開嘴眉眼彎彎,一把摟住他的腰在臉上猛拱猛親,被祁路一巴掌推開臉才哈哈大笑道:“小路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祁路效仿他甩眼刀,無效。
祁融索性攬過他擁到床上,抱著躺好,方正經道:“這是一個二十多年前的故事。那時你還未出生,我也只有五歲,我和姐姐——也就是留王唯一的兒子和女兒被凌國派來的使節看中,送到凌國當質子。原本凌國是不收郡主的,但我姐姐長得太漂亮了——龔雲這種根本無法跟她相提並論,所以凌皇給了留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