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忍受的痛苦。
照著紙條上的地址,他來到了一幢獨立的二層樓住宅,外圍只有一個小小的庭園,卻整理得井然有序。
舉起手停在門鈴上頭,尹冰暉遲疑著,擔心出來應門的若是桀莞菁的話該如何是好?
也許她去上課了也說不定。
用這句話企圖說服自己,他提心吊膽地瞪著大門,指尖輕輕地碰觸著凸出的按鍵,卻提不起勇氣來。
既然要士病得這樣嚴重,桀莞菁也不大可能讓自己的哥哥躺在家裡而自己安心地去學校吧?
念頭這樣一轉,尹冰暉不由得頹喪地放下已經舉高了好一陣子的手,無奈地在桀家的門口徘徊。
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進門再說的衝動,和叮囑他三思而後行的理性在他的腦裡激戰衝突著。
然而,就這樣不採取任何行動,呆呆地在這裡發愣站崗似乎也無濟於事,運氣差一點的話,說不定還會被桀莞菁逮個正著,到那個時候才真是叫天天不靈吧?
好想確認要士現在的狀況,但卡在心頭上三令五申的警告,卻讓他一直無法再向前邁出一步。
他最大的恐懼是萬一被桀莞菁揭穿他和要士之間的情事,自己可能被要士拋棄的可能性。
一邊是他盡心盡力呵護的親妹妹,一邊是以他最重要的妹妹作為籌碼要挾他的男人,任誰都可以不假思索地做出最合理的選擇。
因害怕自己被拋棄,害怕桀要士不再看自己一眼,使得尹冰暉此時是進退維谷、不知所措。
人都已經到這裡來,卻還這般地膽小扭捏,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嘲弄著自己的怯懦。
不過他的煩惱並沒有持續太久。
一向受到幸運女神愛護的他,今天似乎並不受到眷顧。
正當尹冰暉好不容易痛下決心要離開並轉身的同時,視線卻和從巷子轉角走出來的女孩對上。
“冰暉……”
砰的一聲,桀莞菁手中提著的塑膠袋落地。
然而這聲響並沒有竄入她的腦袋裡,她只是怔忡地凝望著站在她眼前,同樣一臉錯愕的男人——曾經和她譜過一首轟轟烈烈又甜蜜幸福的戀曲,然後就以必須婚娶他人為由,爽快乾脆地甩棄了她的男人。
尹冰暉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張大了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最糟糕的預想居然成真了,他的祈求並沒有靈驗,他遇上了這一刻最不該碰面的人。
就算是面對一個不久前才以差勁的理由分手的女人,他的能言善辯也一向能適時發揮功用,應付這種難堪的局面,然而那要對方並非桀莞菁,並非桀要士的妹妹的情況之下。
尷尬的寧靜橫亙在兩人之間,尹冰暉自啐罵自己為何要在這最敏感的時間、在最不該出現的地方流連。
“你來幹什麼?”強作鎮定,桀莞菁打破沉默問道。
尹冰暉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絲毫都沒有改變。
回看她的雙眼仍舊是充滿隼銳的魅惑,像是要將她吸入深不可測的黑潭,讓她即使明知自己將要沉淪,也不打算要掙扎逃脫。
“嗯……”
那雙看著自己的晶亮眸子似乎想說些什麼又吞了回去,桀莞菁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這不像她認識的那個自信滿滿的男人。
一向恃才傲物又談笑風生的尹冰暉,今天在她眼前卻一反常態地期期艾艾。
這會不會是他懊悔的表示?
心底燃起一絲期盼,桀莞菁發現自己對他的愛意依舊。
可是被拋棄的經驗讓她學會了痛定思痛,知道若有了第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對於這曾讓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她硬是逼自己學會敬謝不敏。
“有事嗎?”她面不改色。
女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啊!桀莞菁在心裡訕笑著自己的虛偽,明明是打從心底希望這個男人是來求與自己言歸於好、破鏡重圓,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誡她要徹底拒絕。
既然事態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也只能船到橋頭自然直了。尹冰暉握緊拳頭,清楚地瞭解到自己其實也無能為力。
會怎麼樣都交給上帝決定好了。
有了這層覺悟,尹冰暉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聽說桀董病得不輕,所以順道來探望一下。”
“你認識我哥?”桀莞菁毫不掩飾自己的訝異。
這也難怪了,誰會想到拋棄自己的情人竟然和自己的兄長是舊識!
雖說她曾經想介紹這兩個她生命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