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去吧。”
“有事有事!”難得真正有事一回,陳霆嘿嘿地傻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中午我等你?”
歐陽曉面無表情地:“中午我和朋友一起吃。”
朋友?陳霆樂觀地眼睛一亮:“那可以一起吃啊,就算是多交個朋友。”
歐陽曉沒回答好還是不好,不過態度明顯不太耐煩。
“那晚飯怎麼樣?”他也不是真的笨得沒眼力,趕在歐陽曉拒絕之前說明了緣由,“今天我生日。”
歐陽曉發愣地微張著唇,沉默了半晌才悶聲說:“生日快樂。”
壽星仔陳霆難為情地恨不得化身鴕鳥,低著頭“那、那”地說不出完整一句話。
“鈴鈴鈴——”天殺的上課鈴又響了。
歐陽曉像是鬆了口氣,轉身回教室之前說:“抱歉,下午沒空。”
陳霆還想拉住他說那不如吃夜宵,學校門口又開了一間糖水鋪,我等你和我一起去吃紅豆沙……可是眼看歐陽曉回到了座位上,和他的新同桌交頭接耳有說有笑,比起剛開始對自己的態度好得不要太過分,明明他們也只不過認識了一個月不到。
不知為什麼,他每次看到都心裡難受。
以前總想著要用行動感染歐陽曉,所以硬把他拉進自己的朋友圈子,讓他多參加戶外活動看自己打比賽。直到如今他才發現其實一切都是多此一舉,歐陽曉跟別人在一起也可以變成快樂小王子,而自己也已經不是當初一句冷笑話就能夠逗他笑的人。
那天是陳霆過得最憋屈的一個生日,不僅和歐陽曉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當晚老天爺還額外獎勵他發了個燒,愣是把腦子都給燒糊塗了,癱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讓方嶼其給他記錄遺言,說什麼內心苦悶,鬱鬱而終,就因為歐陽曉不肯跟他去吃紅豆沙。
方嶼其對好友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娛樂精神佩服死了,第二天在陳霆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別有居心的要求下向歐陽曉提起了他生病的事,說是為了向方嶼其證明那傢伙一定還很關心他,只是礙於情面嘴硬不肯說而已。
沒想到現實再次徹底打碎了他的幻想,歐陽曉別說是過來探望,連半條慰問的簡訊都吝嗇,這讓一直偏向歐陽曉那邊的方嶼其都覺得有些過分,告誡他朋友做到這份上就該到頭了,再爭取也是沒意思。
病人的心靈難免脆弱點,陳霆腦子燒得昏昏沉沉,心裡卻是那個拔涼拔涼啊,一向百病不侵的體質硬是拖了一個多星期才好,從此再也放不下架子去找歐陽曉,更何況現在兩人沒待在一層樓,要是故意繞著走還真的一輩子都撞不上。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適合發情的春天都跟他倆的友情一樣快完了,陳霆還在放棄與挽回之間搖擺,每天有事沒事就跨越十一個教室“路過”一班門口。
方嶼其對他這行為感覺就倆字——折騰。
“你再這樣,我要是歐陽都得煩。”方嶼其慢悠悠地陪好友在校園裡遛彎兒,“人家現在不是過得挺好,你還操心什麼呢。”
說是散心反而越散越煩躁了,陳霆那張臉就跟夜色一樣黑:“那多我一個也沒差啊。”
“你就不怕他再喜歡上你?”方嶼其深得一針見血精髓。
陳霆嘴角一抽,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不是因為“喜歡”這個詞,而是因為“再”這個字,他居然沒來得及意識到歐陽曉已經不喜歡他了。
本來應該鬆一口氣,他反而覺得胸口漲得發酸,故作輕鬆地小聲說:“注意點就行了唄。”
“注意你個大頭鬼!”方嶼其一掌拍向他的榆木腦袋,“你敢不敢再犯傻,你跟他就不是一路人,既然你變不成他要的,再往上貼不是害人麼。”
之後又默默走了很久,陳霆忽然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同一類人,不知道能不能變成他要的,還是不知道會不會害他?
方嶼其對他這話愣了又愣,氣沉丹田“日”了一聲:“完了完了,你難道……”
不知不覺走到了離教學樓挺遠的六角亭,陳霆沒好氣地:“回去了。”正要往回撤時卻見亭子裡有兩點忽明忽暗的火光,像是夜裡停在半空的螢火蟲。
方嶼其不由笑笑地搖頭:“這倆膽子挺大的啊,敢在學校抽菸,要抽也去廁……”他話還沒說完,身邊的人已經“嗖——”地衝了出去。
陳霆喘著粗氣蠻橫地將其中一人推得摔在地上,回頭抽出坐在石桌上那傢伙指間的煙,忿忿地扔到地上踩了又踩。
“這就是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