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燥將柔柔的發揉成一團鳥窩,在沙發上滾了滾,一把將回來多時卻沒心情管別的而仍套著馬靴的腳擱在茶几上,解著帶子:「我在機場等了一整天,錯開時間才從秘密通道回到園外,又要再等Andy調虎離山才能回來。」
「那明天你的課怎辦?」牧少紀最關心的仍是這個,他深刻地理解記者的纏人程度,還有那些言語追擊,並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
所以,在他還沒徹底解決事件前,他並不希望向少悠露面,再忍受這些。
「當然繼續啊!」理所當然地回答,向少悠弄著手指,轉著指環:「已經四月了,下個月他們就要高考。總不能因為我而影響他們的溫習吧?那可是高考,有多重要你知道嗎?」向少悠認真地看向牧少紀。
雖然沒考過,可是從向少悠因為那混帳停學一年高考失敗要避走外國的事也能推想,高考是挺重要的吧?
牧少紀閒閒地想著,繼續打電玩。
「話說,你碗洗得挺快的。」向少悠一臉讚賞,大有「以後你負責洗碗吧!」的勢態。
「啊?」牧少紀小小地驚訝著挑眉,平述:「我只負責收拾,洗的仍是你。」
「!」
天王.天王CH49
晚上十一時,夜深人靜。
向少悠獨個兒躺在床上,牧少紀仍在廳裡玩電腦,還有沒回來。
於是向少悠終於得以沉默,那是一種牧少紀從沒見過的表情,是一種寂靜的沉默。
他遠眺著窗外的星星,再過一小時,就是明天了。
新的一天,他得回到公司裡,若無其事地繼續教班。
雖然剛才嘴裡說得輕鬆,但他只是不想讓牧少紀感到異樣而已,他不希望牧少紀勉強去做些甚麼去安慰他,那種感覺令人難受。
畢竟,這次要面對的,是自己逃避多年的傷疤,不忍回望的黑暗,要自己繼續對那群不懷好意的記者裝白目天真地說笑恐怕真有點難度,他沒有多大的把握自己能做到。
想著,他推拉著嘴唇,然而,一個難看的笑容還沒形成,他便已經頹然鬆手。
如果懂得抽菸的話,恐怕此刻房間裡已經煙霧離漫了。
當牧少紀掩上電腦,拿著手機準備前往露臺時,在半掩的房門前停駐了腳步。
房間裡一片黑暗,只透著一絲幽幽的冷光。
是手機發出的冷屏光,向少悠正躺在床上,用手指彈著螢幕。
是一種很無聊幼稚的動作,卻透著一絲寂寞,帶著歲月沉澱下來的厚重感。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