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我想問她,既然不要原諒,那你道歉個屁。就繼續做你的壞女人不就好了?既然都做這麼久了,也不差後面這幾年。
我知道自己這些想法近乎無理取鬧,林愛文是誠心來跟我道歉的。她是個自尊心強的女人,要他卑躬屈膝地跟我謝罪近乎不可能,她肯過來,肯見我的面,肯跟我剖析那些言語,就已經夠難得了。
“……你不必跟我說這些的,林愛文。”
我嘆了口氣,終於有力氣想出一些回話。
“我並不是一個人格高尚的人,這點我自己最清楚。你說你對不起我,實情是我們一半一半,我也並沒有多對得起你,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說這話倒不是場面話,事實上當年剛被秀朗拋棄時,我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我無法恨秀朗,當然就把怨氣的矛頭,全都指到了當時還小我一歲的愛文身上。
我打她的手機騷擾她,一天十通以上無聲電話,還打電話去她學校裡,誣告她是個跟人亂搞男女關係的女學生。我去影印店印了千分以上的文宣,上面寫滿了毀謗林愛文的淫穢字句,在整個校園裡到處張貼,弄到最後愛文連學校也不敢去,只能關在家裡。
我還做過更過分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心底竟然潛伏著這樣的劣根性。我花錢請了幾個我們學校的混混,到她家門口去堵她。
我本來只是想嚇嚇她,我也囑咐他們只要威脅她就好,不需要對她動手動腳。
沒想到我們學校果然不愧是出產混混聞名,他們看見愛文之後,好像是愛文大聲尖叫,還和他們說要找警察來什麼的,總之講話觸怒了他們。這群人竟然把愛文壓在地上,打算把她的臉畫花,要不是秀朗提早來接他出門,恐怕就出大事了。
那之後我聽說愛文有一陣子精神衰弱,在家裡待了好一陣子,看到人就發抖。她被我害得這樣慘,也難怪之後林秀仰出手對付我時,她會跟著煽風點火毫不手軟。
所以說我和她會有今天的嫌隙,實在不是一日造成的。與其說誰對不起誰,不如說是狗咬狗一嘴毛貼切,誰也沒有比誰高尚點。
“唉,是啊,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有用了。”
愛文似乎也想起往事,她看了我一眼,眼神裡的怨懟讓我怔了一下。
老實說我一直不知道愛文對我是怎麼想的,以往和秀朗玩在一塊的時候,總是我在和她說話,興趣什麼的也是我們兩個最有共通點,把秀朗掠在一邊。
而我和秀朗從不浪費時間聊天,老實說以前和秀朗在一起時,到底都談些什麼,我已經不太記得了。記得的只有他的吻和他的身體,都是和肉慾相關的記憶。
愛文和秀朗之間我就不清楚了,但感覺愛文當年只把秀朗當成哥哥,一個可有可無的親人角色。我和愛文甚至也有幾次單獨出遊的經驗,但都是為了跑演員的簽名會,或連續劇的配樂音樂會什麼的,感覺不到任何朋友以上的曖昧。
老實說我也曾想過,如果我是喜歡女人的話,當年在一起的,搞不好不會是我和秀朗,而是我和愛文了。
但我想愛文對我應該沒那個意思,沒有女人會喜歡一個各方面都比她陰柔的男人。
“雖然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但我多少還是想彌補你,阿桓。”愛文嘆了口氣,恢復了以往我們在學生時代的稱呼。
“補償的話,林秀朗已經做了。他替我把房子的貸款繳清,每個月匯給我三十萬。”
我冷冷地說,我以為愛文會驚訝,想說丈夫竟然又揹著他養小情人。但愛文卻搖了搖頭,說出的話令我驚訝不已。
“那三十萬是我匯的。秀朗哥壓根就忘記了,我想你多一個孩子在身邊生活,多一點錢總是好的。”
我張大了嘴巴,幾乎合不攏。“你……你……”
愛文側過了身子,眼神裡滿是哀傷。
“嗯,我知道立樹的事,你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我怔的說不出話來,難怪當初我向秀朗提及那筆錢時,秀朗會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但他一定馬上就想到是愛文做的好事,所以才順水推舟地跟我講了那些話。
我的心頭湧起一股不安,那股不安越擴越大,像一片烏雲,悄悄籠罩了我的胸口。我感覺我似乎一腳踩進了什麼泥淖裡,明知道越陷越深,還固執地不斷往前走。
“其實我今天來,也是為了這件事。雖然秀朗哥說再緩一緩,等父親那裡穩定下來再說,但我想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所以還是早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