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引領騷亂,自己總能在洪政申身上找到那個可供施虐的默契點,沉迷於欣賞對手癱軟服從的全過程。
禁忌的征服在此刻顯得如此明目張膽,幾乎激發出所有以往緊繃到不得釋放的本能。
異樣的牽扯、掩飾的追逐、未完成的情愛,重複犯錯、重複失常、重複吸引,掙不開這段肆意擊穿自己偽裝的相逢,當男人懾人的雙眸佈滿質問的霧靄,就能激發不可思議的濃郁情慾。
親近這個人,自己是付出過代價的,不再平靜不再無心也不再無所謂,被自己這樣魯莽地對待,還能保持著氣勢和堅定的他,格外性感,這樣被凌辱,被自己一寸寸吞沒和腐蝕,暗色的燈光下,那具金色的身體成了最華麗的祭奠。
辰鋒沒有被政申的眼神嚇退,而是後退一些,然後就著進攻的趨勢猝然擠入後者的雙腿之間,再也按捺不了叫囂的暴戾的原始動機。
就在政申反射性地準備將施暴者推離自己時,卻意外地發現對方的力量遠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較量都要驚人,居然瞬間就擺平了他這個一向以臂力自居的健身行家,張辰鋒已經換成一個政申所不甚熟悉的男人。
慾望迷眼,粗重急促的氣息包裹著野蠻的發洩,火燒火燎地一頂而入,在沒有任何準備的前提下,直接撕開了政申最隱密的防線。
「呃——」政申低呼一聲,痛感強烈到眼前都模糊起來,冷汗自額際沁出,他驟然意識到今日的辰鋒已經瘋狂,他越是想全身而退,對方反而更進一步。
周遭瀰漫著肉慾粗蠻的血腥味道,辰鋒不能解釋自己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被迷惑的激動與不滿,眼下卻只能體會到胸臆間的顫慄與脈搏鼓動時沉重合鳴的巨響。
被緊緊縛住下身的痛感與快感令辰鋒失控地吼山聲,自己都疼,不用說身下那人,臀肌輕顫時又能引起新一輪艱難的拉鋸。
和一個瘋子講道理是徒勞的,更何況是跟一個色慾燻心的瘋子講道理,但政申卻不得不下最後通牒:「你別太過分——啊!渾蛋……」這次的告誡也被又一次深埋徹底吞併消音。
辰鋒忘我地喘籲,蠻力和格鬥技巧在此時佔到上風,他猛地抬起政申一側的大腿,就勢更深入地挺進。
政申近乎失神地嘶喊一聲,在跌宕的慾海中,再也無法恢復往日的神采,被汗浸溼的髮絲貼在頰邊,竟顯示出意外的憔悴。只是意識尚未消沉,目光中仍閃爍著清亮的質疑和自我厭惡。
政申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惱了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就因為自己一再的容忍和退讓,就造成了對方步步緊逼的局面,最後任憑他發洩和侮辱,值得嗎洪政申?清醒吧洪政申!
對於熱烈而密集的攻擊,政申終於偏了下腦袋,不再面對張辰鋒野性的糾纏。當下的律動頻率似要榨乾他的所有,出入之間的體液交融沾汙了沙發套,每當身體被重重頂入,耳邊便充斥了極度快慰又極度痛苦的低吼。
辰鋒壓抑的情潮全線崩盤,當甜膩而沉悶的抽送成為攀上慾望之巔的唯一途徑,他再沒有理由否認自己已經被動搖。
「你喜歡我幹你吧,哈?你喜歡我這樣幹你!啊……啊哈!嗯……」強烈的痙攣襲捲了渾身上下每個興奮點,辰鋒殘酷地欣賞這個優質男人在他身下展示屈辱的放浪,他以為會聽到他的咒罵或是粗吼,但整個過程都只有沉默的抵抗。
時間過去數分鐘,對方的反應仍無起色,辰鋒被逼急了,突然感到愛慾得不到滿足,在快樂和痛苦中游離。
更奇怪的是,這一次佔據絕對的上位,卻並沒有換來以往任何一次的投入。因為在高潮臨近時,他突然感覺不到洪政申。那種能激發他一切的存在,那種令他辨不清未來的義無反顧,情緒到達臨界點時卻統統失效。
政申悶哼著拽緊了手邊的沙發靠墊,這次的疼痛不似第一次時那一頭熱的自願自虐,這一輪疼痛跟以前的都不同,是因為他的心也跟著支解,原因就在於,政申意識到自己再不該對同性的情愛抱有幻想。
下身濡溼一片,男人的慾念汙穢地交合,背景音樂已經停下,辰鋒頹廢地撒開半臂距離,仰頭倒在沙發靠墊上。
整個空間都充斥著腥羶的噯昧,渾濁的氣流阻擊了順暢的呼吸。
政申暗沉著面孔,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就坐起下地,他的動作陡然有些滯重,人剛站起來,腳下就差點一個趔趄。
政申苦笑,他真的不想再在張辰鋒面前表現得那麼拙劣弱勢,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也是時候讓自己不要如此狼狽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