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醫生，你的意思是，我這是腫瘤嗎？”
一聽神經外科，腦部神經之類的話，黃東海的臉色一下子便蒼白得毫無血色了起來，整個人彷彿五雷轟頂一般。
腦部神經，神經外科……這些在他聽來，都是彷彿天塌下來的字眼。
好不容易，他才鼓起了最後一絲的力氣，顫著聲音問道。
“不能排除這個。”
葉修猶豫了一下，他看得出來黃東海的恐懼，他學過心理學，也知道人的恐懼，會給人的身體帶來怎麼樣的打擊，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希望告訴黃東海，不然望嚇到他，但是作為醫生，他有責任說出實話，這是他的操守和職責所在，他確實在那個拍片上，看到了一個陰影，而這個陰影，確實很大機率可能是腫瘤的。
不過在說完之後，他馬上便開聲安慰黃東海道，“黃先生，這個目前也不確定，你也不用太急，當前的影像，只是看出確實有陰影，也有可能是其它原因造成的，總之，一切都要等你到神經外科，經過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
“而且，就算真的是腫瘤，發現得早的話，以現代的醫術，也是可以切除的，我給你推薦一個神經外科的醫生，趙若冰趙副主任，她是我院最年輕的專家，也是這方面最有才華的專家，相信你這兩天應該也看到過她的一些報道了，她一定可以治癒你的疾病的。”
“謝謝葉醫生！”
黃東海連忙道。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好了，你拿著這個病歷，去掛趙若冰醫生的號吧。”
葉修想了一下，又寫了一字條，給黃東海遞了過去道，“這樣，你直接去找趙醫生就行了，就說是我這邊轉過去的病人。”
現在趙若冰正處於新聞媒體的熱點，正是大受好評和追捧的時候，他擔心黃東海掛不上趙若冰的號。
“謝謝葉醫生！”
黃東海自然知道，葉修的這個紙條有多大價值，連聲地不停地感激地向葉修道謝。
目送黃東海離去，葉修的眼裡，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他並不擔心趙若冰會不接收黃東海，雖然他上次駁了趙若冰的面子，但是他相信趙若冰在病人這種事情上，是不會和他糾纏的，他擔心的，只是趙若冰能不能治好黃東海，從拍片的情況來看，黃東海的情況，並不樂觀，那個陰影的位置，非常的敏感，就算最後確定出來不是腫瘤，也是很難處理的。
而且就算是能夠治療好，這治療的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黃東海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承擔得起。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他只是一個醫生，不是上帝，不是佛祖和菩薩，不是無所不能的。
葉修的眼裡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色，有很多的時候，面對著這些病人，這些疾病，他都會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和無奈，作為一個醫生，他雖然很清楚地知道疾病是無法完全滅絕和消失的，但是很多時候，他還是希望，疾病不要來得那麼殘酷，還是希望更多的美好，比如，他希望那些年輕的，甚至年幼，年少的生命，儘量少一些折磨……
可是疾病卻是無法控制的，它的出現和分佈，並不會像大多數人類所希望的那樣，給年輕的生命多一些的照顧，它是很殘忍的……像前些日子一個確診肺癌三期的病人，才十七歲！十七歲的生命，像花兒一樣的年紀，就要面臨凋落，這是何其的殘忍？在確診之後連續好幾天，葉修的心情，都一直處在一種低落之中，沒有辦法好起來。
而今天的這個黃東海也一樣，正當壯年之時，像他說的，是家裡的頂樑柱，葉修都無法想象，如果失去了他這頂樑柱之後，他的家庭會面臨怎麼樣的苦難……
正因為這樣，所以葉修在一開始的時候，甚至都不忍心把黃東海的病，往這方面想，而且，他也覺得，這個機率太小，太不可能……不然的話，以葉修的醫術，又豈會想不到中樞神經引發咳嗽這個可能？
直到最後，確定沒辦法，他才讓黃東海去檢查腦部CT。
葉修知道，這種主觀情感，是不可取的，可是這麼多年，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醫生，看過了那麼多的死亡，他依然無法做到像老頭子所說的那樣，客觀冷靜得彷彿機器一樣，毫無感情，在這方面，他甚至覺得他還不如趙若冰。
搖了搖頭，葉修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甩了出去，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開始迎接他的下一位患者。
好好的治好每一位信任他，來到他這裡治病看病的患者，這才是他作為一個醫生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