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幕,半藏只是報以冷笑。
另一旁的方言也十分清楚,若不是服部半藏這傢伙不喜歡對弱者用毒,丹羽長秀早就倒下了。
服部半藏在射出八枚手裡劍的同時,身體卻沒有絲毫停滯,反而如同鬼魅般動了起來,化作一道黑影,抽出後側的忍刀,一刀在空氣留下白色弧線,朝對方秀麗的面門直直捅了下去。
丹羽長秀本能的將偃月刀扛起,總算勉強擋住這次攻擊。
但服部半藏的攻擊並沒有結束,穿刺的同時,隱藏在身後的左手緊握,一拳狠狠的掏進了對方腹部,重重打在了之前十字標的創傷處,血液猛然溢流而出。
再也來不及防避躲閃的丹羽長秀吃全了這一擊,悶哼一聲痛苦得弓下了背。
“這樣就不行了嗎?”半藏再度冷笑一聲,手肘狠狠下鍾,徹底將對方擊倒在地,沒有因為對方是女人而留情半分,整個過程也行雲流水,連五秒都不到,如同事先排練過的一般,完全就是單方面的碾壓。
“半藏,等等,不要殺了她。”
就在這時,方言出聲阻止腹部半藏將忍刀捅進對方心窩的補刀動作。
“幹什麼?”服部半藏不滿地皺起了眉頭,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隻好不容易捕捉到手的獵物,卻被飼主奪去的獵犬一樣,他手中的刀尖已經穿刺了對方的衣服,只需要稍一用力,對方就會成為這個戰場中一具微不足道的屍體。
“今川家想要的是征服織田家,而不是消滅,如果這傢伙死了,彼此間的仇恨就不可能化解了,就算對方是個小國,想要消滅還是會浪費很多兵力。把這傢伙帶上,跟我來。”方言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切。”服部半藏咋了下舌,一手刀砍在了對方脖頸,將其擊暈,接著才將只剩一口氣的丹羽長秀扛在了肩上,乖乖跟在對方身後。
敵人大將擊敗了我方大將,而且還是在這種奇襲作戰的狀況下,這一幕極大的打擊了尾張軍計程車氣。
就連手無寸鐵的方言走進尾張軍陣,這些足輕士兵也不敢對二人做些什麼。
“喲,你就是織田信奈了吧?”方言來到陣中,將織田信澄丟在爛泥地上,以輕鬆的口吻對著那位騎著駿馬,披著紅披風的少女說道。
“姐姐,抱歉……”織田信澄抬起頭,露出個很難看的笑容,如果可以,哪怕是切腹這種他之前十分害怕,認為很痛苦的死法他都願意承受,而不願意出現在這裡,織田家的顏面都被他敗盡了也說不定。
“你到底,是誰?”織田信奈深吸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目光冰冷的看了眼織田信澄,雖然氣勢不減,卻也知道自己命數已盡。
“我是今川義元的重臣,方言。織田信奈,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投降吧。”方言微微一笑,道。
“結束?如果我在這裡把你給殺了,這才是真正的結束吧?”織田信奈一揮名太刀‘壓切’上的雨滴,強撐威脅道。
方言輕笑著搖了搖頭,淡漠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臣子,而且還是個戰鬥力為五,連女人都打不過的傢伙,這種如同足輕草芥般的性命,你想要就送給你好了。只不過……”
方言絲毫不懼的目光與對方相撞,對著這位顏值絲毫不差於今川義元的美少女,冷聲道:“如果你殺了我,你就徹底沒有回頭路了,所有人,包括你的家臣和親屬,全部都要在這裡變成一具屍體,雖然要多花費點時間,但織田家淪亡也不過是遲早的事。你被其他人稱作‘傻瓜公主’,不過卻並不是一個傻子,該怎麼做,你是知道的。”
織田信奈將銀牙咬得咯吱作響,看著陷入苦戰的柴田勝家、已經陷入昏迷的丹羽長秀,以及周圍以及倒下的眾多將士,又看了眼馬下渾身汙泥的親弟弟,心中愧疚而又心痛,身形都因為劇痛而顫抖不止。
“果然還是不行嗎?我該怎麼做?告訴我……”織田信奈慘笑著擠出十分苦悶的聲音,眼眸下的液體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滴。
“只要投降就好了,投降於我,我方言,可以保你平安。雖然有些任性,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活下來,成為姬大名,不容易吧?”方言輕聲安慰道。
死一樣的沉默在四周瀰漫著,雨滴打入泥土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可見,時間靜止宛若凍結一般,士兵吞沫的聲音接連響起,誰也不想戰鬥。
方言也只是靜靜佇立在原地,凝視著這位未來日本戰國的第六天魔王。
“我同意了,織田家,降服。”
織田信奈一字一句的低語著,這位擁有成為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