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想剛才那隻外國「火雞」!
先是跟方義信好死不死地撞個正著,然後又是韓斂莫名其妙地出現,今天這大喜的日子,人倒是到得夠齊全了。
剛才在大廳裡,韓斂像天神一般從天而降,阻止了陳空和方義信兩夥人的火併。也不知道怎麼了,韓斂一來,在場所有人都像被點了穴一樣,全站著不動。
陳空一個字也沒說,盯著韓斂旁邊那個女人看了又看,情況變得緊張且複雜起來。
「陳空,你在這裡幹什麼?」韓斂看著陳空問,又看了看方義信,當然,也包括站在陳空身後的袁義仁。
陳空沒有馬上回答,因為他正忙著跟美豔洋妞「眉目傳情」。
外國女人就是開放,眼神一點也不比陳空含蓄,只不過陳空是懷疑和憤怒為主,對方全是打量和玩味,手上摟著韓斂,一邊向陳空放電,只差沒抬起手給他個飛吻了。
輕佻的舉止和放蕩的行為,讓陳空更加認定這女人是酒店小姐。他心裡,已經認定韓斂是出來偷吃的。
媽的韓斂!果然夠重口味的!
視線一移,轉到韓斂身上,厭惡地狠狠瞪了一眼,陳空轉身,朝身後的兄弟們喊了聲,「走!吃飯去!」
聲音和氣勢,簡直就像是土匪頭頭帶著眾嘍囉下山打劫。對韓斂理都不理,更別提方義信了。
陳空走得瀟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問題是他人走了,卻好像把魂忘在原地,進包廂坐到椅子上之後,他就一直盯著桌子,從空空一片一直盯到菜都差不多上齊了,別說烤雞了,就算放顆人頭他八成都不會注意。簡單來說就是目光呆滯、表情麻木,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吃飯!都看著我幹什麼?看我能飽嗎?」一聲令下,眾人這才舉起筷子吃飯。
陳空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眉頭輕輕皺在一起。
「空哥,你不舒服?」
突然被人問了句,陳空側過頭一看,坐在他旁邊的是袁義仁。剛才自己心不在焉,都沒注意到。
「沒有,只是──」他想隨口搪塞過去,只是對著袁義仁關切的目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其實更想對袁義仁說:你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這麼露骨?
轉過頭,他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根放到嘴裡,剛要點,不知道是誰說了句:「大哥,姓韓的還是姓方的,你選一個吧!」
「咳!」陳空一口煙差點嗆到。這什麼話?選什麼?
「你說什麼?」
「選一個,去做了他啊!」
「我操!」陳空罵了句,「你不被他們做了就不錯了!吃你的飯吧!」
「是啊!大家別壞了興致。」袁義仁也安撫眾人,舉起酒杯站起來,「乾一杯吧!」誰完看向陳空。
這次陳空很爽快地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對所有人說:「今天是好日子,先乾一杯!」
眾人都把酒杯舉起來,不管裡面是什麼酒,全都一口乾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大家開始吃吃喝喝,幾杯黃湯下肚,有人開始划拳,還有人輪流講葷笑話。
陳空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烤雞,又喝了兩杯,這期間袁義仁倒是挺安靜,事實上從剛才開始,他的話就沒平時那麼多了,只是陳空現在沒心思去管他。
拿著杯子仰頭把酒喝光之後,陳空眉一皺,放下杯子,站起來說了句,「你們喝,我去趟廁所。」
「我也去。」還沒等他邁出腳,袁義仁就跟著站起來了。
陳空回過頭,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給按回座位上,然後咧嘴一笑。
「小仁!你先喝,等我回來了你再去!吧?」
赤裸裸的威脅,連人家上廁所的權利都剝奪了。
袁義仁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陳空,雖然仍嘻皮笑臉的,卻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還沒來得及回答,陳空已經轉身出門了。
來到走廊上,隨口問了路過的服務生廁所在哪,順著對方指的方向,陳空兩隻手插在口袋裡,步伐悠閒得完全不像要上廁所的人。至少他肯定不尿急。
來到目的地門口,考慮幾秒之後,陳空推門而入。裡面燈光此外面幽暗不少,一股蘭花的味道瀰漫四周,雖然是廁所,氣氛還是好,也沒多少人,只有一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正靠在洗手檯旁,姿勢帥氣得像是在拍時裝雜誌。
都他媽進廁所了還擺Pose,給誰看啊!
鄙視的瞪了一眼,陳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