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陸肖腰上。這樣的迴旋踢是齋藤健一教過他的,發力比較狠,力道一出去就減不下來。不然依他的性格是絕對打不傷人的。

方路傑心裡唐突地跳著,心裡默默地猜想,程潛這次該來了吧?

那天季長青來過之後,程潛看他時的臉色就變了。他說不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是心痛?是糾結?還是伴著掙扎無助的忍耐?

程潛是從生活的最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他對來自世界上的傷害總有高出常人的承受力和忍耐力。在他季長青走後,他重新從廚房出來時,程潛眼裡那種痛苦糾結的神情只維持了短暫的一瞬,然後就強行消散了。他對他冷靜地笑了笑:“幫裡突然有很多事情,我要去處理一下。”然後匆匆地,似逃離什麼一般,頭也不回地走了。

對於季長青提及的事情,方路傑沒有去詢問程清和盧麗絲,因為那隻會讓這兩個無微不至照顧他的人為難。方路傑對程清和盧麗絲笑一笑:“我收拾碗。”盧麗絲不肯說話,用一種尷尬而充滿同情的眼神看他。

程清在低著頭喝茶,眼簾垂低下去,卻一眼沒有看方路傑。

在方路傑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的一瞬,背後傳來放下茶杯的不輕不重的聲音。那一聲在方路傑耳裡聽來有些沉重,也有些忐忑。以程清成熟內斂的處世態度,知道什麼不能忍受的事情是不會像程潛一樣引而不發的。程清曾經在風霜雨雪裡滾打奮鬥的滄桑感,到這時才從他低沉的聲音中透出來。

——“世上沒有打不垮的困難,有的,只是被打垮的人心。”

方路傑回頭看了他一眼:“謝大哥。”

夜晚方路傑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心裡默默地想到了他和程潛相擁而眠的那個除夕之夜。漫天的焰火在爆炸,全世界都是滿滿的溫柔和心動。他在程潛手裡體驗到了那種近乎瘋狂的快樂,那種快樂激烈而動盪,連心臟都彷彿要承受不住,要隨著那漫天的焰火飛上天空,在黑夜裡肆意地崩潰。

一股燥熱感在心裡升起來,呼吸漸漸急促。現在方路傑現在已經知道那是什麼預兆,腦海裡翻湧著那晚不可思議的體驗。但是此刻他手臂橫在臉上,心裡的後悔和難堪像四濺的火星,不斷地燙傷他現在無助的心臟。

——不該和程潛做到那一步,不該逞強答應所謂的“接受”。發展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他自己怎麼那麼荒唐,毀了他和程潛之間最後的一點退路。

身體的熱度在不斷地上升,方路傑蜷縮起身體,雙手始終緊緊地捂住面孔。現在外面的天空已經黑暗了,可是那一縷縷微弱的夜晚的光也讓他難以面對。

不該和程潛做到那一步,不該和程潛做到那一步!

方路傑心裡不斷地瑟瑟發抖,連身體也開始蜷縮著打顫。他就不該和程潛做到那一步,不該!否則現在程潛還有後退的餘地,而他也不會聯想起模糊的記憶裡,那些荒唐的東西。除夕夜那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啊?為什麼變得那麼不知羞恥,竟然會點頭答應。程潛明明已經決定不再繼續,為什麼自己要拉住他?……

方路傑蜷縮在黑暗裡,自己悔恨得難以平復。當時有那麼多個可能擺在他面前,為什麼他偏偏選擇了最可怕的那條路?那麼荒唐迷亂的夜晚,現在讓他怎麼面對程潛?怎麼面對自己?

死死地咬著牙關,可是心裡的悔恨一點都得不到排解。他一邊瑟瑟地顫抖,一邊感到臉上溫熱的水漬淌了下來。

“不該!……不該做到那一步!……”方路傑咬著牙,痛苦悔恨地聲音漸漸從齒縫間撕扯出來。

窗外面還有著微弱的光,現在是正月初九,還有不少富貴人家趁著未散盡的年味兒在今夜燃放煙火,不時有強光像刀刃一樣刺進方路傑的這間房子裡。他頭埋在自己臂彎裡,突然感到上面有黑暗沉下來。抬頭,是一個人影在昏暗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方路傑意識恍惚了一下,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人。外面還是不時有煙火升起,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光芒會在那道人影后面鍍上一層昏黃的光暈。方路傑默默地望著,心在一分分地收緊。現在在程潛面前,他連呼吸都無法進行。

過了很久,程潛終於開口:“我來了。”黑夜裡看不清他的臉,可是現在他同黑夜一樣深邃冷酷。

方路傑心底的難過無法無天地翻騰上來,他默不作聲,重新蜷縮著身體,把自己的面孔藏起來。

“怎麼不說話?你不就是希望我來嘛?”程潛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黑夜裡流淌的渾厚河水。

方路傑依然不說話,把自己的頭更加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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