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之往常貪睡。怕起晚,莫念訂了個鬧鐘,四點半就掙扎著從溫暖的被窩爬了起來。
北山其實是處烈士陵園,因為地理位置好,加上植被豐富,漸漸的被政府修成了一個大公園。而北山就這麼突兀而理直氣壯的樹立在公園的正中央,一個用石板堆砌的階梯順著山腳扶搖直上,筆直的延伸到山頂的烈士墓。遠看盡顯巍峨雄壯,只不過為了方便大家,山的背面還有盤踞的水泥路,遊人可以從正面去爬石梯考驗體力,也可以去後山走盤山路散步。
莫念就雄心壯志的和衛東辰約在石梯的那一側。
饒是再貪戀睡眠,在外面被寒風一吹,也能頓時精神百倍。莫唸到的時候,就看衛東辰凍的鼻子通紅,卻仍然穩如泰山的站在山腳。晨光還沒有出現,四周仍然靠著路燈照明。衛東辰的影子被拖成長長的一條,孤單冷寂。
“你什麼時候來的?等多久了?”莫念看周圍沒人,便大膽捧著衛東辰的臉,讓自己手心的溫熱緩解衛東辰的冰涼。
“你說呢莫大爺,說好的五點嗎不是!”衛東辰被凍的上下牙齒一說話就打顫,他知道早晨冷,所以特意穿的羽絨服,帶著大帽子,但因為三九天的天氣實在不一般,他等的久,帽簷上的毛毛都被他輸出的二氧化碳凝結成一條條的冰霜,包括眼睛鼻子統統失去了感覺。
“我等車來著。走,咱上山。”莫念不好意思的解釋,他走的匆忙,手機也沒帶,估摸衛東辰也是等著急了,所以拉著衛東辰就登上石梯的臺階。
單調反覆的上樓動作,一旦做的多了,也是很累的。一開始因為冷,兩個人的腳步都飛快,好像山頂上有好吃好喝等著似的,不過隨著高度的增加,兩人的步子慢了下來。特別是因為運動心率加快,呼吸變得急促,而吸進肺裡的都是寒風,像是一把把小刀,割的五臟六腑都撕扯般的疼。
“不行了不行了,歇會兒吧。”莫念先堅持不住了。抬眼一看,好嘛,才爬了三分之一。
“就說你有毛病,誰這麼冷出來爬山?”衛東辰也累,但也不忘奚落莫念。
“平時看著挺容易的啊!”莫念上一次爬北山是和爺爺在後山散步,在山腳往上看了石梯這麼一眼,並沒覺得多高。
“這就是好高騖遠。”衛東辰嫌棄的說。一歇著,呼吸是調勻了,寒氣又上來了。於是兩人就繼續爬,只不過這次知道了,走的不快,有條不紊的慢慢向山頂靠近。山腳的路燈在兩人的背後漸漸暗淡下去,整個城市開始沐浴在稀薄的晨曦當中,似乎隨時都在準備甦醒。兩人越是接近山頂,光線越是清晰,等到兩人氣喘吁吁的到達山頂,天光已經大亮,但是當兩人滿懷期待的望向東方時發現,好吧,今天陰天。
衛東辰只覺氣血上湧,恨不得當機立斷暴揍莫念一頓。但他也只是這麼一想,莫念失望疲憊的表情讓他都捨不得說一句責備的話,他只是牽著莫唸的手放到手邊哈氣,企圖用自己撥出的暖流給莫念暖手。
“悲劇啊!白來啦!”莫念怒吼道。反正是沒人,他對著山下聲嘶力竭的喊。
“行了行了別喊了。”衛東辰本來就冷,被莫念吵的惱人疼。
“你嫌棄我!”莫念做傷心狀。
衛東辰卻不再繼續和他開玩笑,而是換了莊重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問他:“莫念,你跟我說實話,你喜歡我麼?”
這是一個寧靜而寒冷的冬日清晨,在一個城市的最高處,一個少年用平生最鄭重的態度,最義無反顧的勇氣,求一個最無悔的答案,他謹言慎行的人生到此戛然而止,他要給一個承諾,他也要求一個誓言,他要摒棄一切可能的分別,得一個不離不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
衛東辰問的真心實意,但莫念聽的火冒三丈,他沒好氣的回答:“我不喜歡你?那我跟你在這兒瞎折騰什麼呢?”
莫念不像衛東辰,他養尊處優的長大,做錯事有家裡人兜著,順風順水沒有後顧之憂。所以他做事憑著自己的第一感覺,有時略有魯莽但盡顯率真果斷。但衛東辰不行,衛東辰爹不疼娘不愛,他早早的懂了自己的事要自己扛,沒人替他出主意擔風險,所以他走一步想三分,遇事都要分析利弊,把自己的人生版圖都規劃細緻,不能行差糾錯。所以他雖然穩重成熟,但有時也會顯得不近人情。
莫念是他唯一預料之外的出現。理論上說,是他先招惹的莫念,把莫念一步步拉到自己身邊,但是莫唸的存在感如此之強,出現偏差的可能性太多,所以衛東辰要把莫唸的路也捋直了,和自己的軌跡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