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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了,再見。”男人牽起小孩子的手準備離開。
“等一下……”秦炎喊住他,結結巴巴的開口,“那個,我知道很冒昧……可是能告訴我你在哪裡工作嗎?”
他知道這是對方的隱私,這麼問也不禮貌。可他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就當是……就當是幫夏小川問的吧。
男人驚異的看了他一眼,露出個微笑,淡淡的說:“抱歉,我不想告訴你。”然後徑直往前走了。
秦炎不死心的在他後面說:“可是夏小川一直很想找到你啊!”
男人的腳步頓了頓,過了一會,秦炎聽他說:“你要是真的為夏小川好,就不要告訴他見過我。”他回頭,給了秦炎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我不住這個城市,這次他出事是命大,我正好回來看我父母,順便去醫院複查。夏小川應該知道,我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
男人說完後,朝他揮了揮手,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秦炎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
那個男人以無比平靜的神色說著這句話,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沒變。
太可怕了……
秦炎覺得全身都是冰涼一片,如果換了謝棋對他說出這句話來……如果謝棋哪天告訴他他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為什麼不在能把握住的時候好好珍惜?
秦炎終於明白,他不能也和夏小川一樣,什麼也抓不住。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還好遇上的是謝棋,生命力那麼旺盛的傢伙,什麼天災人禍都跟他沾不上邊。
那句歌唱的對。
就算會彷徨,也還要去闖。
19
夏小川簽了一家外企,已經著手準備畢業了。他從出院後就再沒提過他哥哥的事,秦炎也就當作不知道。秦炎是這個學校唯一瞭解夏小川那段感情的人。他覺得夏小川比他想象中要堅強得多,他希望夏小川以後能遇上喜歡他珍惜他的人,同時也自私的期望,自己不要和他一樣,陷入那麼痛苦的愛情裡。
男人喜歡上男人原本就很難,再牽扯到倫理道德,就更加棘手。他想夏小川的哥哥就算能愛上一個男人,但如果對方是自己的弟弟,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怪不得他要那麼殘忍的一走了之。
但他還是心疼夏小川的吧,秦炎想,事情哪可能那麼湊巧,夏小川出事的時候他就那麼正巧的回來。說不定他就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居住,只是為了斷了夏小川的念頭,所以才騙秦炎說自己生活在另一個城市。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感情是殘忍而乾淨利落的。
不是當局者,就沒有資格多做評價。
七月,秦炎再一次上了火車,去了謝棋的城市。
一下火車,秦炎就看到謝棋等在出站口。他黑了些,頭髮剪得很短,不過看起來更男人味了。秦炎不知怎的臉有些紅,心情類似於和久別重逢的情人見面——然後就自己罵自己犯抽。
謝棋幫秦炎報的班離他們學校不遠。他在校外租了一間房子,就是為了這個暑假特意租的。秦炎罵他浪費,謝棋說:“得了得了,住我們寢室多不方便?我好幾個哥們放假沒回家呢!”
秦炎大為尷尬,他當然知道謝棋說的不方便是什麼意思。吃過飯後兩人象徵性的在這個城市裡走了走,然後就回了謝棋租的房子。洗完澡,秦炎咬著牙刷對著鏡子發呆,鏡子裡映著謝棋的身影,坐在房間的床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面前擺著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啤酒,還冒著涼氣。
好象應該喝點酒才更符合氣氛。秦炎慢吞吞的從浴室裡出來,走到床前,被謝棋一拉,跌坐在了床上。
電視機在離床不遠的地方開著,誰也沒去在乎放的是哪個頻道,什麼節目。秦炎注意到床頭櫃上的避孕套,瞬間變了臉色。
但他沒說什麼,只是拿起一罐啤酒,開啟了,慢慢的放到嘴邊喝。
謝棋臉上掛著在秦炎看來超級欠扁的笑容:“洗完了?”邊說邊湊上去,伸手在秦炎還沒幹的頭髮上摸來摸去。秦炎不耐煩的甩開,冷笑著說:“你倒是準備的充分——這麼多避孕套是幹什麼用的?”
謝棋愣了一下,邪笑著說:“幹什麼用的?你還要問我?”
秦炎隨手拿起一個,笑起來:“還草莓味的?你還挺有情趣的——”指著那一堆形形色色,各種牌子的避孕套,“別說是為了我來特意準備的……你他媽有病呢?每個牌子來一個?恐怕不是一次買的吧?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