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遙遠很飄渺。
「哥哥雖然託我保護綾瀨…結果還是讓他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實在很冤枉…」
「園;你可以不要再說了;行嗎?再說;你不是有更重要的話要對我說嗎?」
聽到狩納冷淡的聲音;左手腕崁著石膏繃帶的園的臉色就失去血色。
「啊…要怎麼說呢?當初是為了拆穿指使者的西洋鏡;結果反而導致綾瀨深受其害…」
狩納望著在解釋的園。
「…請原諒。我並不是有意…」
園也認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說下去也無濟於事而止住了口。狩納用手輕輕撫摩低垂著頭一臉內疚的園手上的白色繃帶。
「對於你已經發生骨折;才和我連絡的這種堅強的心性;我仍是很佩服。…只是;園;你也明白吧?」
狩納沉靜的聲音中;帶著令人骨寒之怒氣。
狩納把視線停留在依然熟睡的綾瀨的睫毛上;高傲的瞄了園的眼。
並自然地托起下巴。
「如果你敢趁我不在;而對綾瀨心懷不軌的話;我一定會要你的命!你最好是記住這一點。」
聽出狩納這話已有原諒他之意;園開心的笑了。
「我豈敢向上天借膽呀!我才不會笨到去向狩納哥哥挑釁呢!啊;我這就告辭了;綾瀨就請你多費心照顧!」
園即刻站起身;衝至門口;但突然又想起什麼的;倏地腳步又停了下來。
「…如果哥哥肯搞3P;那我就可以和阿綾作作愛;吃吃他豆腐吧?」
聽到園一本正經的問話;狩納的手就伸向床頭的花瓶。
然後;想都不想一下;便把花瓶丟向園。
但身手矯捷的園;靈巧地躲過花瓶軋到身上;飛也似地跑掉了。而花瓶卻碰到門;發出咔鏘的碎裂聲。
在花瓶發出咔鏘碎裂聲的同時;也響起越過門向狩納賠罪的園的話聲。
「…那個小鬼;我看是該把他宰了?」
對於狩納說出比剛才更大的聲音;綾瀨的睫毛也在顫動。
綾瀨此刻覺得自己彷佛飄浮在水面;但意識卻很鮮明。在狩納輕撫著他的脖子下;綾瀨漸漸睜開眼睛。
「你醒了嗎?」
他抬起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或會痛的?」
耳邊傳來對方低啞的嗓音;綾瀨未回答他。
撫摸他身體的手是如此輕柔;與其嗓音之粗糙有些不調合。
抬起沉重的眼瞼;綾瀨凝視著站在床旁的狩納。
可能是體內藥物作怪;綾瀨還有濃重的睡意。所以從時川那兒一直到被放在狩納的車上;他都未睜開眼過。
「你怎麼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就去那個混蛋的房子裡呢?」
狩納的話與園的截然不同。話裡有無盡的斥責。而被他的大手撫弄著下巴;綾瀨的心就止不住地顫慄。
「園這渾小子完全不管用。既讓你跑掉;也沒好好看住時川。如果我去晚了一步的話…」
「我…」
綾瀨已驚嚇得發不出聲音。狩納也一樣吧;只有睜大著眼睛看著他。
「我…」
綾瀨不知如何解釋。
他有許多話想要對狩納傾吐;只是力不從心。
狩納難過吐著氣;將額頭去碰觸綾瀨的額頭。對於自己的不擅言辭;綾瀨的眼中盛滿了淚珠。
「…啊…」
他的肩膀在發著抖。
被時川逼迫的恐怖;霎時在腦中復甦;讓他淚流不止。
所以;當他被拉近這個他早已聞得很熟悉的煙味的人身邊時;內心就立刻湧上莫名的安篤感。當然也伴隨著拂拭不去的罪惡感。
「狩納先生…我…」
「你別說了!」
綾瀨膝蓋著地;跪坐在狩納的身上。而狩納垂落於額前的髮絲;也扎著綾瀨的額頭。
「…對不起。」
聽著狩納小聲的道歉;綾瀨閃動著他的睫毛。
狩納用他那骨關節很大的手;從綾瀨的衣服上撫摸他的身體到雙頰。
「看來絕不能交給園去做。我必須專心專意在你身邊才可以…」
綾瀨聽了後;不斷地搖頭。
自己委實不應該再連累已如此難過的狩納。
其實一切的過錯;只能歸咎於綾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