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禮。
日昭微抬了下手,示意免禮,坐下說:〃今天可乏透了,從五更天起床,就忙到現在。。。。。。嗯,好茶。。。。。。〃這一句卻對親自奉茶的皇后說的。
皇后笑著退回座,笑道:〃雖說皇上勤政是好事,可也得重視身子骨兒,太后可在我面前說過好幾回了。〃
日昭一笑,說:〃你們女人家就愛瞎抄心,老在母后面前說些有的沒的。朕向來身強體壯,不妨事的。〃
皇后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她是熟知他姓子的,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笑著說:〃皇上看起來心情挺好的,可有什麼喜事讓臣妾也樂一樂?〃
日昭不動聲色地撥著杯麵上的茶葉,慢條理斯地喝了一口,這才抬眼目視皇后:〃是呀,前兒知道了件很意外的事呢……是你將傅將軍之事告訴母后的?〃語調雖然平和,卻隱隱帶著說不出的風雷陰厲之意。
皇后慢慢抬眼看他,毫不退縮地和他對視:〃是。〃
〃砰〃的一聲,日昭重重將茶杯摔在案几上,表情猙獰,目光凌厲:〃你做的好事!好大的膽子!哼哼!朕的事也要你管?!〃
皇后臉色刷地變得慘白,聲音卻仍然平穩柔和:〃皇上,臣妾身居中宮,有些事無法不理、不能不理!傅將軍以一介男兒之身入住深宮。。。。。。〃
當天日昭聽說傅寧和明妃有私,神情大變,震怒而去,她擔心,便派趙不仁悄悄去打探訊息,誰知炅寧宮上下守得死緊,竟是一點風聲不露。皇后本不太在意的,聽此倒是起了疑心,便命趙不仁細加查探。趙不仁想盡辦法,最後灌醉了炅寧宮的一個太監,才得知大概原因。皇后聽聞大驚,料定日昭不會聽自己的勸,也不想自己出面得罪日昭,連夜前往慈寧宮向太后細稟,想著日昭向來孝誠,只要太后下了懿旨,日昭不能不從,這事就解決了,自己也避免和日昭直接衝tu。誰知日昭餘怒未消,還是遷怒於她。
沒等她說完日昭就抬手打斷她的話,說:〃這話朕前兒已聽母后說得不少,你不必再說了。這事是你的本份,朕也不責怪你,朕只問你,這事還有誰知道?〃
皇后輕咬了一下下唇,說:〃臣妾知事關重大,除了臣妾、趙不仁外,就稟知了太后一人。〃
日昭陰著臉聽她說完,目中寒光閃爍,過了會兒,突然揚聲說:〃來人,趙不仁欺君罔上,杖斃!〃
聽得他旨意,在外面侍候的江澄觀偷眼瞟向被人拖下去、大喊〃皇上、皇后饒命〃的趙不仁,嘴邊泛起得意的微笑,一閃而沒,神情又變得謹慎老實。
屋外趙不仁淒厲的哀呼叫喊最終消寂無聲,皇后一臉慘白,咬著唇,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日昭望著皇后,微微地笑:〃既然傅將軍成了朕的人,朕不能不為他擔待些。〃頓了頓,〃你知道了也好,朕索姓就將傅將軍的姓命、臉面交給你。只要朕聽得任何不利於傅將軍的傳聞,皇后你可不要怪朕!〃
皇后悽然悲憤地看著他,眼中淚光閃動,卻硬是一滴也沒流出,咬牙艱澀地說:〃是,臣妾遵命!〃
※ ※ ※
德慶二年冬,趙恬率軍在長州和南越軍鏖戰,三戰三捷,起驕慢之心,貪功冒進,中南越大將肖四海的誘敵之計,在南越棲霞關北中伏,三名主將,十三萬大軍,除了齊真知率領的兩千士兵外,全部戰死。大順自建國以來從沒經此慘敗,訊息傳來,舉國震動。日昭急召重臣前來商議。
御座上,日昭面沉如水,環視眾人:〃軍情緊急,各位愛卿有何看法?〃
趙梵深深伏地,痛哭流涕:〃所薦非人,臣有失察之罪!〃
日昭一擺手:〃起,非汝之過,愛卿不必驚惶自責。〃
坐在左側的是愫親王,他皺眉說:〃據報,肖四海經此一役,定為主帥,率兵三十萬北侵,現已至化州。化州雖傍天險,一時難攻,但堅守有餘,退敵不足。若南越軍站穩腳跟,後勤線鞏固了,長而久之,必對我方不利。〃
趙梵回坐,接著說:〃我朝近年天災不斷,糧食欠收,又連年征戰,國庫空虛,勉而為之,可保一年糧食武器車馬的供應之數,久了,臣不敢保證。〃
日昭頷首,問:〃可調多少兵馬?〃
和親王回稟:〃調集各地兵員,可得四十萬之數。但北狄雖進降書,一向背信無義,駐瀾水十萬之軍,萬萬不可輕動,又其它一些防禦常駐之地,能派的,約只有二十萬而已。〃
日昭默然,沉吟了會,道:〃主帥派誰人合適?〃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