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現在已經找到了肖靈沒有。
許雲越想就越覺得坐立不安。
他最近坐立不安的時候比起以往明顯增多了,每次只要一個人安靜下來就覺得燥的慌,簡直就像是得了狂躁症一樣。
玄劍宗的弟子們對於許掌門現在的模樣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反正他原本也沒有多正常,現在也不過是更不正常了一點。
弟子們唯一困擾的是,每當許掌門狂躁起來,他便只會去做一件事——逮兔子。
這幾天下來,玄劍宗簡直鬧了兔子荒。
就連弟子們打招呼的方式都變成了:“今天你看到兔子了嗎?”“沒有,連根毛都看不到了。”
但哪怕如此,兇殘的許掌門依舊每天都可以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逮到並掐死許多兔子,並且每天都會被上一天掐死更多。
於是,在一部分受到掌門青睞的弟子們每天都吃兔肉吃到吐的時候,另一批弟子總是不由得擔心——萬一以後再想吃兔肉的時候,兔子已經沒有了怎麼辦?
這對於玄劍宗的吃貨們來說,簡直是不能忍受的情況。
當即便有人匿名寫信提出了抗議,希望許掌門能注重一下可持續發展,給兔子們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以便於大家能夠更長久地吃到兔肉。
這封信最終自然是石沉大海了,許掌門依舊每天盡心盡力地逮著兔子。
吃貨們的心,每天都很疼。
他們都在很嚴肅地猜測著兔子究竟是怎麼惹到了許大掌門……莫非是奪妻之恨?
比如現在正受著玄劍宗山門的那名弟子,就正在深刻思考著這個問題。
然後他看到山下正走來一個人。
這個弟子雖然心不在焉,但還是記得自己的職責,立馬就上前去打算盤問。走到跟前仔細一看,他又退了回去,“原來是祁師弟啊。”
守門的弟子開始繼續憂傷起兔子們的命運來。
來人沒有遇到絲毫阻礙地順利踏入了玄劍宗的大門。
許雲將石桌上的槓槓們由前往後又由後往前地數了好多遍,始終還是沒有靜下心來。
許雲起身正準備再去找點兔子,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祁師弟,你回來了啊。”
祁愛白?許雲一愣。
他現在不是應該和肖靈在一起嗎,還回來做什麼?
究竟是他並沒有找到肖靈,還是他已經帶著肖靈一起回來了?
許雲還沒想出了一個所以然來,整個人便已經即興奮又緊張地衝了出去。
剎那間他已經看到了來人,然後明白自己空歡喜了一場。
“原來是祁姑娘啊。”許雲很不開心地道。
祁愛蓮非常意外。
她認識許雲已經十年了,雖然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但她自認自己對這個人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許雲臉上流露出這麼明顯的情緒。
“你為什麼又穿小師弟的衣服?”許雲繼續很不開心地問。
祁愛蓮答道,“為了方便。”
“哦。”許雲應了一聲,悶悶不樂地往回走去。
祁愛蓮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他走回了院落,坐回到原處,然後繼續數起桌面上的槓槓。
祁愛蓮:“……”
八這個數字,祁愛蓮一眼就算出,應該是肖靈離開的天數。
她覺得眼前這個許掌門實在是陌生極了,愣了好半晌,然後才開口道,“他現在在祁家,我哥帶他回去的。”
許雲聞言,刷地一下就站起了,炯炯有神地盯著祁愛蓮看了半晌,然後又緩緩坐了下去。
“這樣挺好的。”他道。
“是嗎?”祁愛蓮笑了一聲,道,“哪怕他們正睡在一張床上?”
許雲刷地又站起來了。
片刻後他刷地又坐下去了。
“只要阿靈喜歡。”許雲強作淡定,但音調已經暴露了他受傷的心。
“……”
祁愛蓮覺得自己對於這個男人的認知,應該要重新整理一下了。
她曾經一度以為許掌門這個人,城府向來是不差的,就算不說深藏不露吧,至少不會是那種會被她騙得團團轉的蠢人。
這人的智商究竟為什麼突然就降低到這個地步了?
而祁愛蓮更沒想到的是:
她那句本以為只是順口誆騙的玩笑話,竟然真的一語成讖。
時間回到祁愛蓮剛剛離開祁家的那個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