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是。“
“譚公公“，段宏飛又是一驚，看他的樣子，明擺著就是個太監，他能走出宮禁，又能出京到此，決不會是尋常的太監，他看尹白玉的眼神那麼貪婪，像是要捲了他走。情形這般緊急，不能再生事端，段宏飛內心焦慮，真是又擔心又著急。眼見著北城門官兵越來越多，一人走進城門，正在與守城軍將耳語，看他的側影，像極了秋水烈，“大哥，那是。。。“尹白玉和段宏飛同時看到他，一雙緊握著的手都不自覺的冰涼起來。
譚有明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城門，笑道：“上來吧，上我的車，你和你哥哥都上來，我送你們出去。“
“你。。。。哥哥“，尹白玉聽罷，抬頭望著段宏飛。
“走“，這種情勢之下，段宏飛已經來不及仔細考慮，他拉著尹白玉，跳上了譚有明的車攆，
車緩緩來到城門，譚有明的手下送上了京使文牒，一行人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北城門。
一路之上，譚有明的眼睛始終盯在尹白玉的臉上，車不算太大，尹白玉只能靠近段宏飛，雙目凝望著窗外，權當未見，可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馬車又行了二三里地，整個鹽城早已脫離了視線，兩人跳下車來，對譚有明說了句，“多謝。“
“不客氣“，譚有明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我這是救了你們兩條命。“
兩人勉強笑了笑，又道：“那，我們告辭了。“
“走吧。“
看著兩人攜手遠去，一個侍從上前道：“公公，您喜歡他，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
“不好“，譚有明擺擺手，“人家有相好。“
“公公就是慈善“，侍從獻媚道：“若是我們，怎麼也要他留下姓名來，日後也好。。。“
“不必“，譚有明笑笑，“日後見得到，再要姓名也不遲，日後見不到，要了姓名也沒用，再說，他那樣的人兒，我也罩不住，不見天光，有些可惜，見了天光，要生禍端，不要也罷。“
“公公聖明。“
“渾說“，譚有明有些怒氣，“聖明是用來恭維我的麼，小心你的舌頭。“
“是。。。是。。。奴才愚鈍。“
段宏飛和尹白玉一路狂奔，累得走不動了，才敢歇下來，坐在樹下避風。
“哥哥，越走越向北“，尹白玉道：“我們離錦城可是越來越近了。“
“沒關係“，段宏飛安慰他道：“天這麼大，路這麼寬，哪有這麼容易讓他們找到我們。“
“嗯，也是“，尹白玉坐了片刻，忽道：“哥哥。。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把我記得長一些。“
“多長才叫長“，段宏飛笑問，“三年。。。十年。。。二十年。。。一輩子？“
“一年就行；我要求不高。“尹白玉純美的笑像嚴冬中的一股溫泉。
段宏飛笑而不語，站起來向前後看看，見到不遠處的山坡上，有一間破爛的山神廟，他抬眼看看天色，對尹白玉道：“玉兒，今天晚上，我們睡在那裡吧。“
“好的“。
山風凜冽，山神廟的角落裡，兩個男子相擁在一起，用彼此的溫度抵禦夜的寒冷，段宏飛睡不著，月光朦朧中，看到供案上還有半截蠟燭，用火石點燃了它，山神廟裡亮了起來，尹白玉睜眼醒來，看到段宏飛望著山神像發愣，問他道：“哥，你怎麼了？“
“玉兒，來“，段宏飛從地上拉起了尹白玉，走到供案前跪下。
“哥。。。。“尹白玉搔搔腦袋，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玉兒，我們。。。成親吧。“
段宏飛的話讓他一下子懵了，“你說什麼？成親？哥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尹白玉一呆，可見他十分嚴肅，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搖頭說了聲，“不。“
“為什麼“，段宏飛道：“你不願意？“
“不是。“
“那是什麼？“
“不能。“
“你敢說不能。“段宏飛有些生氣。
“不能，就是不能“，尹白玉道：“哥哥，你要成親，就和陸姑娘成親吧，她待你很好，你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救過你一命。。。。“
“玉兒，你這麼說是要氣死我麼？“
“哥哥“，尹白玉跪下來，抱著他的腿，含淚抬頭望他，“你的心意，玉兒銘感於心，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