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沒有敵人沒有朋友,也沒有正與惡,只有慾望,赤、裸、裸的慾望。
“把徐韶雲還給我!!!”
龍煜自打遠遠看到徐韶雲的淚眼心裡就再難平靜,無邊的怒火抑制不住地往上衝,像要噴湧出來,腦袋發熱,雙目發紅,一頭衝進人群之中,以手中的劍保護徐韶雲。
龍煜一路搏殺,他發起瘋來蠻力驚人,劍光所到之處全是鮮血與慘叫聲,龍煜猶如失控一般死命地殺、死命地砍,胸口一股滾燙的熱源驅使他不停地抬劍又落下,腦子完全空白,眼前一片血紅,所有的意識都被剝奪了,心中只剩下唯一的心念,口中不住高喊:“把徐韶雲還給我!”,身上縈繞著濃重的殺氣與血腥氣,凡是離他三尺之內的人必成劍下亡魂,隨著一具又一具屍體的倒下地上血流成河,整個廣廈坪儼然成為了殺戮的修羅場。
徐韶雲在臺上時刻注意著龍煜的一舉一動,他無數次想要阻止他,無數次想要上前抱住他,無奈他的身體太過虛軟,連移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紅色的人影左突右進,高高懸著一顆心,面上的塵土被淚水沖刷出一道道透明的痕跡,他一聲又一聲,無助地喚著:“大哥……”,“大哥……”
葉閒庭見龍煜的模樣很不對勁,運起輕功飛躍人群來到龍煜身邊,用柳枝勉強擋住龍煜勁猛的劍鋒,說道:“龍小弟,冷靜一點,你走火入魔了。”
龍煜壓根聽不進去,巨大的力氣竟生生地砍斷了他的柳枝將他震開一大步!嘶吼著:“把徐韶雲還給我!!!”血紅的雙眼,還有那野獸悲鳴般絕望的吶喊,他的模樣瘋狂而恐怖,葉閒庭被震撼了。
他的力氣太可怕,不能硬碰硬,葉閒庭勉強格住幾下龍煜毫無章法的攻勢,飛出樹葉擊中他周身好幾個大穴,龍煜此時早已神智混亂,空門大開,身形止不住晃了晃,可是他的意志太強烈,竟支配著不聽使喚的身體再次發動攻擊,葉閒庭無奈,只得繞到他身後在他後頸劈了一記手刀,這才終於將他劈倒在地,可就算虛軟地癱倒在地上,就算口吐鮮血,龍煜依舊睜著那雙無神的眼睛,口中喃喃念著:“徐韶雲……把徐韶雲……還……給我……”,如此執著的精神連葉閒庭見了都不禁搖頭嘆息。
見龍煜倒地,剩下的人紛紛舉劍朝他砍來,葉閒庭飛出葉片擊落他們手中的武器,凌厲的眼風一掃,眾人畏懼他的氣勢,竟沒有一人敢上前,只見葉閒庭站起身,語氣沉冷,一字一頓地說:“都、給、我、停、手!”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與生俱來有股威嚴的力量,場上剩餘的人不知是打累了,還是突然清醒過來了,一個個呆立在原地,已經殺到神色茫然。
“林震南,再殺下去也分不出誰勝誰負,與其同歸於盡,不如我們訂個協議,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葉閒庭是出於現實考慮,再這樣廝殺下去最後的結果就只有兩敗俱傷,今天若是他一人在這裡自是無所謂,但是事關千葉教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他不得不為教眾做出思量。
林震南經歷方才的汙衊,面色不佳,語氣中猶有警覺:“什麼協議?”
“你放了千葉教教眾,我交出七日紅的解藥,大家算扯平了,至於徐韶雲,這段時間無論落入任何一人的手中都會引起廝殺與爭鬥,現下我有一個絕佳的人選,這人就是……”葉閒庭環視一週,忽然指向角落裡一人:“他!”
葉閒庭所指之人正是感業寺方丈慈文長老,此人鬚髮皆白,面目慈和,一開始就沒有參與砍殺千葉教徒之事,也沒有加入爭奪廝殺的隊伍之中,在旁人互砍互殺之時他只是一邊搖頭一邊默唸往生經卷,此時見葉閒庭指向自己,慈文長老坦然接受:“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殺孽已造下太多,葉施主悲天憫人,老衲必不負所望,盡心照看這位小施主。”
感業寺的地位在江湖之中向來崇高,慈文方丈是得道高僧,清心寡慾,受人敬重,只是他近年來甚少過問世事,這次林震南為了讓自己的肅清大會更名正言順才親自上門請得他出山,不料就經歷了今日的慘狀。徐韶雲交到中立的感業寺手中自是沒人再有什麼異議,這些人抱有的想法其實是:我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既然誰都搶不到,乾脆先在慈文方丈那兒寄放一段日子,等到大傷的元氣恢復之後繼續爭搶。於是葉閒庭的這個提議一出,眾人倒也預設了,只是心裡到底有些不甘,看向徐韶雲的目光眼紅地很。
“既然這樣,有勞慈文方丈費心了。”林震南皮笑肉不笑,葉閒庭此計一出,恐怕他再想奪回玄冰神鐵得多費上許多的心力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