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他們兩人在夏英傑的熱情招待之下沐浴更衣,好好打理了一番,龍煜對徐韶雲一天到晚穿那身紅招搖的紅衣極其不滿,逼著他換上了夏英傑送來的粗布衣裳。正好兩人的包袱細軟被水沖走了大半,又遺失了一匹馬,這下可算是寸步難行,把倆人心疼地喲。幸虧夏英傑頗有江湖義氣,當晚就置辦酒席招待他倆喝酒,席上龍煜還是老樣子,只管悶頭喝酒話也不說一句,只有徐韶雲滔滔不絕,胡侃亂砍瞎扯一通,把他們兄弟倆在空空山空空道觀空空祖師那裡學藝的八輩子事兒都杜撰地一清二楚,龍煜在旁聽得直翻白眼,倒是把夏英傑這老實頭哄得一愣一愣地,就差沒當場跟他八拜結交了。
在交談的過程中徐韶雲知道了夏英傑他們這個開陽派原身是關中最大的一間鏢局,二十多年前夏英傑的爹夏天林總鏢頭靠著一杆破雲畫戟名震關中,於是就將鏢局整頓為武林門派。但由於夏天林天生具有關中漢子耿直的氣性,再加上鏢師出身的低微身份所以中原各大門派笑他是個粗鄙之人,對他十分輕視,十五年前夏天林受武林盟主林震南之邀赴泰山清剿魔教惡徒,期間不知因為何事夏天林震怒非常,憤而折斷自己最為心愛的畫戟與武林諸派劃清界限,獨自一人下了泰山。從此夏天林再也不使畫戟而改用雙龍金絲環首寶刀,開陽派恢復了接鏢生意,與中原武林再無瓜葛。十年前夏天林鬱鬱而終,把開陽派交給了長子夏英傑,夏英傑雖然天分不高,但貴在勤奮刻苦,將父親的畢生心血發揚了下去,沒有讓關中第一鏢局的招牌砸在自己手裡。這十五年來開陽派始終與中原武林保持著涇渭分明的界限,直到一個月前,夏英傑接到了來自於洛陽武林盟盟主林震南下的請帖……
“什麼?!武林盟主要為女兒辦比武招親大賽?!”
龍煜很嫌棄地看了站起身來大喊大叫的徐韶雲一眼,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拖下來坐好,彷彿對方丟的是他自己的臉一樣。
夏英傑被他過激的反應搞得有些莫名,說:“是啊,起初我也很意外,我們開陽派都已經和他們斷絕來往這麼些年了,他們竟會在這次想起我們來,不過我在來的路上看到諸多小幫派也在邀請的行列之中,可見這回武林盟把聲勢造得很大,聽說盟主林震南為了給膝下唯一的獨生女招婿,費了很大的一番工夫。”
只見徐韶雲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那林小姐相貌如何?”
夏英傑看到他眼裡興奮的神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提起那林家小姐,這個粗莽漢子的語氣顯然不大好意思起來,仔細聽還帶著些許憧憬之意:“兩位徐兄弟下山不久,難怪沒有耳聞,林小姐閨名清瑤,是中原武林第一美人,傳聞她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但她性情羞赧,不喜在公開場合露面。實不相瞞,在下曾在十五年前與林小姐有過一面之緣……那年我十歲,隨父親去洛陽辦事,寄宿在林家府邸,一日我玩性大發,一個人去後山打獵不慎摔傷了手臂,正巧林小姐和幾個侍女在附近採集荷葉上的露水,她那年只有七歲,輕紗覆面,好似一朵嬌小的銀鈴花,我至今還記得她為我悉心地包紮傷口、用很好聽的聲音一遍遍地安慰我時的樣子,那天的陽光斑斑駁駁地,她的目光含羞帶怯,眼睛的形狀好像彎彎的月牙兒……”
夏英傑本就有些醉了,不知是醺的還是漲的,一張臉黑裡透紅,嘴角含笑,目光迷離,不由露出痴憨之態來。
看來,這個呆子對那林小姐倒是念念不忘、一往情深啊……徐韶雲心想,嘴角狡黠的笑容更深刻了,將那桌子一拍,放出一句壯志豪言:
“我決定了!我也要參加比武招親!”
這下,不僅龍煜呆了,夏英傑也跟著一起呆了,兩人一起看著他,像在看一隻脫光了毛跳舞的山羊。
“啪!”
龍煜一掌拍他腦袋上,忍無可忍地揪起他的耳朵往外拖:“你給我省省吧你,老老實實去一邊待著!”
徐韶雲被揪得“唉喲唉喲”直叫喚,痛得眼淚汪汪地,嘴裡不停嚷嚷:“大哥饒命啊!大哥你難道忘了我們臨去之前師父對我們的囑託,讓我們在江湖上幹出一件大事來嗎?”,邊說還不停地朝龍煜擠眉弄眼。
龍煜心中一動,這才鬆開他的耳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說: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麼玩意兒。
徐韶雲摸了摸可憐的耳朵,臉上的表情可憐巴巴地,他對夏英傑說:“是這樣的夏大哥,我們的師父命我們下山接受試煉,須得在江湖中幹出一件轟轟烈烈的、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兄弟名字的事情才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