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潸思忖了半晌,覺得從那些人口中也問不出什麼,靈機一動,忽然道:“我要見雪鹿。”心想雪鹿小小年紀,又十分忠於明鉞,也許會有收穫也未可知。
鸚哥兒怔了一怔:“雪鹿你也知道?可是,見它有什麼用呢?”一面卻仍帶他來到後院。只見一間獸欄裡養著一頭全身雪白的小鹿,正在吃草。
冷潸嚇得叫了一聲,道:“雪鹿是人啊,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
鸚哥兒看了他一眼,道:“這鹿養在這裡兩、三個月了。因為全身白色,才叫它雪鹿,別的就沒有了。”
冷潸只是搖頭,但看鹿欄等物,也不像是現搭的,真真無可解釋。
鸚哥兒又道:“這樣吧,冷公子若是信不過敝莊中人,不妨去別處查問一番,一個人活在世上,總會留下些痕跡的。不過,公子知道的事……”
冷潸此刻已無心管什麼江湖是非,只道:“放心,在下一切心中有數。”
自此之後,他走遍了和明鉞行經之地,竟無一人記得見過他們。漁村的人也說近一年未見他來過;明鉞的墳墓也不見了,地上根本沒有挖掘過的痕跡。
冷潸終於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了。這麼多人都在騙自己似乎是不可能的,也許明鉞真的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人物吧,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人,又怎會有那麼痴絕的情呢?
不知不覺的,他又走到了那個叫做白石鎮的地方,“蒙家老店”那塊古舊的招牌依舊掛在那裡,門口依舊稀稀落落的有人進出著,店老闆卻是一個陌生的人。
冷潸問他:“你是這店的老闆嗎?你當了多久的老闆了?”
那人陪笑道:“小的正是掌櫃的,已接手此店二十多年了。”
冷潸又問:“三月十八那天你可在店裡?”不待那人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你可想好了再說。”
那人點頭道:“不用想不用想,今年自打正月十六小店開門以來,小的一天也不曾離開,這街坊四鄰都可以作證。”
冷潸早已不覺意外了,道:“那天,你可見過我?”
那人仔細打量了他兩遍,搖頭道:“少會,少會。”
冷潸苦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兜了一個圈子又回到了起點,現在的自己和第一次跨進蒙家老店的自己沒有任何區別,既沒多了什麼,也沒少了什麼。
也許,這才是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吧。
也許,以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吧。
也許,明鉞和浮洲都只是夢裡的人和夢裡的故事吧。
也許……
他終於像第一次一樣/像夢裡一樣開口問那老闆道:“有一個人稱' 野郎中 '的人是不是住在這裡?他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