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允業便也應允了。
“卻是如此……吶,屹之,就依你所言,讓齊英護送吧……”
允業上了馬,依依不捨地望著正坐在那兒的屹之。
“屹之,你也早點回去。”
馬蹄聲已經響起來了。齊英“駕”了一聲,走在了前頭。
允業向屹之揮了揮手,也策著馬離去了。
兩人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天色已全然暗了下來,冬日的黃昏總是一瞬即逝,方才夕陽中的美景已被夜色所淹沒了。
屹之的身軀也隱蔽到了黑色之中,遮起了他臉上越來越濃重的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 人物介紹,一個接一個
☆、回府
天色已全黑了,周圍的景物也靜了下來,只剩兩匹駿馬在夜色中賓士著。
這條路,允業少說也已走過三十幾回了,於他而言,這路上的景緻他已是很熟悉了。
月光灑在淮南山的山頭上,透過樹葉,印射在了地面的冰雪上。允業記得,曾經有一次回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
那時的他,竟對這一幕感到一絲恐懼——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黑夜,屹之兄未能如期赴約,他左等右盼,卻遲遲未有訊息。百般無奈之中,他一個人策著馬,倉皇地逃離了懷袖居。
可此時此刻,一樣的景色,允業的心境卻平和了許多。今日,他只覺著月色皎潔,夜影溫和。
齊英一直跑在前頭,屹之不在,一路上她沒有多言。沒有說話的聲音,叢林中只剩下了馬蹄的聲音。馬兒穿梭在月色之中,有風從從允業的耳邊掠過,他感覺自己簡直像要與這馬匹融為一體了。
他望向一起策馬的齊英,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一路上,兩人沉默著,不發一言。
允業思索著,這齊英分明只來過這兒一回,怎還能將路記得這樣牢呢?
馬兒依舊馳騁著,允業的心卻覺得有一絲漫不經心。
要回府了,一切又要回歸到原來的模樣。
隱隱的,遠方透出了一絲光亮,那便是允業所住的崇安府了。
“籲……”夜空中,一聲馬鳴撕破了靜謐,允業將自己的馬停了下來。齊英聽到身後有異,也迅速將馬停下,翻身下了馬背。
“前面就是崇安府了,我們就別騎馬了,動靜太大,讓府裡的人看見了不好。對了……我之前不曾見你跟在屹之身邊啊,你是何時入府的?”
允業作著不經意的樣子,打理著手中的韁繩,可他的心裡卻是十分好奇。這女子英姿颯爽,機敏過人,任誰都會對這女子多瞧一眼,又何況是允業呢。允業思忖著,想要問出個究竟。
“奴婢入府已經五年了。”齊英笑著,乾脆利落地答了一句。
這樣白白的一句話,倒叫允業不好再問了,允業“哦”了一聲,笑笑,繼續和齊英牽著馬往崇安府走。
這樣的不露聲色,叫這女子更加神秘了。
允業想到了屹之,曾幾何時,他的屹之兄也叫他有了同樣的感受。允業總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摸不透屹之在想什麼了。允業有時會旁敲側擊地試探屹之,可屹之總不能把話說個明白;而當允業快要把持不住自己,想徹徹底底質問屹之的時候,屹之卻總有辦法叫他把話吞回去。允業最見不得屹之那副溫柔的模樣,就如同屹之見不得允業悲傷。每每見到屹之露出那樣的表情,允業總覺著自己是多慮了——要是自己還不懂他的屹之兄,還有誰能領會屹之兄的心思呢?
就這樣,允業沒有多問,也不想再多問了。他許是在怕,怕事情的真相刺傷了自己;也是在怕這未來,並不遂了自己的願望。他只是默默地陪在他屹之兄的身旁,用自己的一腔熱血感化著屹之那顆有些硬冷的心。
允業又看了看身旁的齊英。
這個齊英,莫不是也是隨了她的主子?同樣的神秘莫測,同樣的英氣逼人,可……卻令允業安心許多。他的屹之兄身邊總繞著陰冷的氣息,不怒自威,可她卻時時刻刻都在笑著,如這月色一般,明亮卻溫潤。
或許能從她那兒套出些話來?允業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齊英,屹之兄他……平日裡在府裡都在做些什麼?”
“我們這些下人,哪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忙些什麼?只要屹之大人平安健康,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就安心了。”
還是這樣滴水不露。
這叫允業有些灰心了。自己是誠心誠意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