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便為他鋪好床鋪,把他扶到床邊。檀漓和衣睡下,頓時覺得昏沉。一會。便不知道這是身在何處了。
次日醒來,已是晌午。
韶廉剛好推開門,迎上檀漓的目光。他迷糊地爬起來,揉了揉眼,環視四周,沒有做聲。
“你昨晚喝多了,我帶你來的這裡。”
檀漓點點頭,謝謝。
“我只是想聽你的故事。那個人,到底是誰?”
檀漓冷哼了一聲,“你幹嗎那麼好奇。”
韶廉看著他,搖了搖頭。他起身說,你想什麼時候走,就自便吧。
檀漓坐到床沿上,看著韶廉的背影。心頭一熱,緩緩笑了起來。他悄悄繞到韶廉的身後,探出頭看韶廉的表情。
不出所料,微微發怒的臉。檀漓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韶廉被他看得窘了,卻不動聲色,他轉身,仗著自己身高比檀漓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檀漓玩性大發,又坐回床邊。“我就是不想走了,我還想說故事。”
韶廉瞪著他,許久終於妥協,他也坐到床邊,挨著。
韶廉卻開口:“我說你,冷漠起來真是一座冰,頑劣起來和孩子也沒什麼分別。”
檀漓又瞪了他一眼。
才緩緩說起。
檀漓的父親,在他三歲的時候便有了情人,讓原本溫暖的家變得殘破不堪。他的父親開始變得陰晴不定,難以琢磨。他高興起來就拿起皮鞭,一鞭子一鞭子地抽自己的他。母親每每護住他,他就連著母親一起抽。抽完母親,抽自己,抽完自己,就開始吻那些鞭痕,一邊一邊,吻到他滿意。
這個惡魔,終於待到他十歲時候,離開了。不知道去向。
檀漓在這些歲月中,學會堅強,學會冷漠,甚至在父親要打他時候,自己脫去衣服,在吻他時候,自己閉上眼睛。
噁心,齷齪,再也感覺不到。
冰冷的心。
恰到好處的麻木。
他說到這裡,緩緩褪去自己的衣服,那些褐色的鞭痕就暴露在韶廉的面前。韶廉吃驚了。
他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
他突然很心痛。
他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清瘦的男子,是如何承受得起這般苦痛的折磨。
莫名的心疼的蔓延開來,彷彿一個錐子在刺痛著心。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而眼前的男子,眉目之間淡淡地哀愁和堅強,更是讓他很想保護著他。
這份心,他先藏起。沒有表露出來。
檀漓的肩膀,少去那些褐色的痕跡,嫩滑得就如未雕琢的璞玉。泛著白色的光。他忽然抬眼看了韶廉,他的眼角微微挑起,一眼,彷彿要勾去你的魂魄一般。
不知是因為他倔強的眼神。
還是他褪去一半的衣物。
韶廉覺得大腦裡幻影紛飛,那些鞭痕彷彿千萬毒蛇纏繞上身,他覺得口乾舌燥,難受異常。
猛的一片空白。
睜開眼,少年卻已經在自己的身下。
太湖煙雨
潔白的身體,褐色的血痕。
觸目驚心。
等到反應過來,才為自己的動作而懊惱起來。再看看檀漓,滿臉羞紅像個柿子。又羞又怒。
“韶廉你幹什麼。”
聲音顫顫的,才發現他的聲音不似憤怒更似嬌嗔。
韶廉急忙起身,檀漓才緩緩起來。韶廉背過身去,說道:“冒犯了。”
檀漓冷哼了一聲。
待到韶廉轉頭,檀漓已經離開,留下空空的床鋪。韶廉嘆了口氣,緩緩關上了門。
盛夏的晌午,陽光刺目。韶廉的屋子在山腳下,周圍密密麻麻的樹林包圍。光線漏進來,在樹木的庇護下,卻是塊清涼之地。
一如往常。
只是昨日屋內有個客人。韶廉的生活卻不會被打亂,每日早起,梳頭,打水,再護理他的花草。寫詞,作畫,去太湖賞景。
大半年了,規律如此。
只是今日,小小的改變。門口站了一個人。那穿著素色衣服,留著美髯的中年男子。正因為周圍的熱度而搖著一把紙扇。
看見韶廉,他“啪”地收起了扇子。走到他面前,突然跪下。
一氣呵成的動作。韶廉微微一皺眉,嘆了口氣。
那人說:“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韶廉依舊皺著眉頭:“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