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就去買了兩個大銅爐和銅壺來放在屋裡。這樣還能燒熱水,晚上爐子封上也不容易滅。屋裡不至於太冷。
因為家裡人少,第二天趙華就找了老高和洪瑾,讓他們也搬過來。老高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求之不得,公事完畢就立刻收拾了包袱來了。
洪瑾有些不情願,但是趙華說家裡太空,怕有賊來搗亂,家裡人多些好,洪瑾也不好推辭。
趙華把他們安排在二進院子的客房,也都給生上了火,每日湯水、柴炭都安排好,不讓洪瑾受一點委屈,老高自作主張給洪瑾做了新的棉衣棉鞋,各樣內外衣服都置了幾件,連簪發的簪子都買了幾個。每天臨睡前都把火炕攏好,銅爐封好,壺裡灌滿熱水溫著,才回自己屋裡去睡。
洪瑾攔不住,只好任他去了。
又過了幾天,十一月中了,今年天冷,已經下了第一場大雪。晚上睡覺把門窗關緊,飯後都在一起講究談笑一番才去各自休息,也很愜意。幾個人都是異鄉人,在這裡沒親眷,倒是很說的來。
洪瑾本來有點覺得和老高住在一起有些彆扭,但是自己在這裡也是孤身一人,寒冬之際,有人相伴著說話作個伴也不錯,外面夜色漆黑,守著暖烘烘的屋子,喝著熱茶,雖然也是簡樸衣裝,平房瓦舍,卻比以前自己每日迎來送往,賣笑為生要好上千倍萬倍了。所以很留戀,漸漸捨不得離開這裡了。
老高除了公事,幾乎每天都在這裡守著。現在除了準備熱水讓洪瑾洗漱,泡腳,攏好了熱炕,還怕他冷,把自己一床多餘的被子也搬過來給他蓋上。
洪瑾夜裡睡在熱被窩裡,心裡有暖流在流動,聽見老高屋裡輾轉翻身和咳嗽的聲音,不由也嗓子眼發癢咳嗽了一聲。下一刻棉門簾一挑,老高只穿這白色裡衣趿拉著布鞋進來了,問道:“怎麼了?可是著了寒氣,要不要喝些熱水?”轉身從銅爐上的銅壺裡倒了杯熱水遞過來。洪瑾欠起身抱著茶杯喝水。心裡默默打算著。
老高看他喝了半杯不喝了,放好茶杯轉身回去,洪瑾輕聲道:“高大哥。”
?
老高大喜,洪瑾向來叫他高大爺的,今天怎麼叫大哥了?有門!豎起耳朵聽著。
洪瑾又說:“高大哥,你是個官身,我是個賤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
老高連忙回身坐在炕沿道:“在我眼裡,你和我是一樣的人,哪有什麼貴賤之分,你先前不是還說你不自賤的麼?我去南館,也是因為在衚衕口看見你才去的,我本有心給你贖身的,誰知道你這麼在意那件事?唉,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的心是不會變的。”
洪瑾想了想,抬起頭說:“炕下冷,你上來窩一窩吧。”
老高立刻丟了鞋上來,嘴都合不攏。洪瑾道:“我這一生,不想過什麼富貴日子,只想平安些,哪怕過的貧寒也不怕。高大哥你若是有心,我就試一試,只是你將來若是想走,我也不攔著你。”
老高掀開被子進來,抱住他嘆道:“不會。我也是一個人很多年了,現在遇上你也是緣分。咱們兩個就這麼過很好,我不會再想別的人的。”
洪瑾點了點頭,心裡想,試一試吧,試了才知道會不會後悔。趙公子說的對,若是錯過真情就是吃虧了。
夜風嗚嗚響,吹在窗紙上“嘩嘩”響,能聽見遠處犬吠之聲。兩個人的被窩,比一個人是暖和多了,這感覺,很新鮮。從沒有一個人這麼充滿愛意和憐惜抱著自己。也許,這把賭對了?
後院,陶令華正在炕上跳。因為炕太燙了。往日都是趙興去添煤,今天他不用上藥了,就自告奮勇幹活,結果煤添的太多,把炕燒的太熱,腳站在上面都是燙的。
趙華一邊鋪被一邊笑:“你啊,不讓你去你非去,看看,咱們只好站著睡了。”
“我又不是馬,怎麼能站著睡?”陶令華無奈坐到展開的被子上,掰著自己手指道:“大哥去了兩個月了,只來了一封信,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唉。”
趙華道:“想是沒事,我問高大哥了,那邊戰事好像結束了,大軍不日回程。”
“真的?”陶令華一跳,就起來,連忙把炕腳上一個包袱翻出來,笑道:“我前日去西市邊上的“大慈閣”去求的護身符,給你和大哥一人一個。那老和尚挺和善的,就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人,還說我將來有福氣,三個丈夫一個兒!這不是胡說嗎?我是男是女他都沒看清。再說,哪有女人找三個丈夫的?想是說錯了,要是一個丈夫三個兒子還像句話。哎?也不像話!”
趙華暗笑,奇道:“你什麼時候去的?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