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特意用最好的藥粉、最細膩乾淨的豬脂配成的,比往日用的藥膏裡用的藥不同,為的就是有一天能用在陶陶身上。伸手出去在爐子上把手烤熱,縮回手從瓷盒裡弄出一大塊,在手上化開,再兩手搓,搓的油汪汪的,才輕輕地在陶陶後面的地方輾轉按摩起來。
這件工作陶令華每天都習慣了,所以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反而放鬆了讓二哥伸手進去。
只是火炕此時更熱,被子實在蓋不住了,陶令華無意識地就用腳踢被子,踢不掉就亂扭起來,趙泰就抱著他喘氣如牛,兩人的身體都汗溼了,貼在一起。瑩白的泛著珍珠般光澤的軀體和趙泰的古銅色堅實肌肉形成鮮明對比,趙華的身體卻又是另外一種修長結實。
看看屋內溫暖如春,三人也確實都很熱,趙泰就把被子都掀掉,趙華一邊忙著一邊說:“大哥,我手是油的,你添幾塊炭。”
銅爐就在不遠處,伸手就能勾到,趙泰伸長胳膊,拿了鏟子添了幾塊大些的炭,瞬間火光暴漲,不一時屋裡更加暖和。
趙華專心做自己的工作,感覺著柔軟滑膩,手指進出間有水聲出,能承受自己好幾根手指同時進去了,才悄聲對趙泰道:“大哥,我先來,不然怕他受不了。”
趙泰點頭,自己本身巨大,是怕陶陶無法承受。
爐子裡炭火愈加旺盛,“噼啪”作響,紅紅的炭火照的一室紅光,銅壺裡水“咕嘟咕嘟”開了,衝的壺蓋和銅壺相擊,“嘩啦啦”直響,水汽彌散在屋內。
陶令華被堵著嘴,氣接不上來,嗅到大哥身上蒸騰的汗溼氣味,被衝的有點迷糊,也很興奮,腦子裡都是空白。
大哥的熱情也讓人招架不住,以為誰都有他習武之人的肺氣長嗎?
一口氣出不過來險些暈過去,全身發軟地攤在了那裡,別人在做什麼,幾乎根本沒功夫去想。只是覺得有幾隻熟悉的大手在身上胡亂摩挲,沾著微微薄汗,有點潮溼,但是感覺分明:粗糙的手掌是大哥的,手指修長輕柔的那是二哥。
熟悉的手掌在愛撫,熟悉的嘴唇在親吻,熟悉的呼吸在耳邊吐出熱氣,只要是這兩個人就沒事了。
好吧,月老給做了媒人,老天給了這段緣分,只得敞開懷抱接受了。
胡思亂想間忽然想到了穆啟,往日歲月如微不可見的薄刃從心中快速劃過,雖已經不再流血,卻依然是些微的刺痛。也曾經甜蜜平靜,也曾經有登科為官的少年志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心中酸楚,竟然覺得有微微寒意湧上心頭。
趙華下炕去用熱水擰了帕子給他全身擦乾淨,又用幹帕子擦了,才換了被子來蓋,幸而提前拿了備用的,不然要睡潮溼的褥了。又丟給大哥一面帕子,自己也擦乾淨,才去封好爐子,上來大被同眠。
夜已深,窗外依舊寒風似鐵,拍打這窗欞,只是沒有什麼寒意能侵染到幸福中的人。
陶令華枕在趙泰手臂上,閉著眼睛平復了呼吸,問道:“大哥,二哥,你們不想家嗎?”
趙華探過頭親親他:“想啊,可是父母都沒有了,以後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了。”
趙泰摸摸他額頭,笑道:“是啊,咱們以後親親熱熱過一輩子,誰都不孤單了。”
陶令華睜眼,微弱的炭火光中,眼中波光瀲灩,似乎哭過,抱住趙泰的手臂,摩挲著,半晌,忽然開口,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大哥,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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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穆啟的家庭生活:
穆大人一向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工部尚書俞大人的快婿,誰不高看幾眼,就是俞小姐帶過來的家人都個個稱讚自己家的姑爺。
俞小姐婚姻生活很幸福,只是最近卻聽說,自己的夫婿在外面有外室,這對俞小姐來說卻是個晴天霹靂,連忙把貼身的丫頭婆子都找來問。
丫頭小玲子悄悄道:“小姐,我是聽說的,俞三前些日子從洛陽回來了,就是跟著那個狐媚子辦事去了。”
俞小姐趁著穆啟去衙門公幹還沒回來,連忙命人把俞三叫來,隔著珠簾問道:“你不是跟著姑爺去了江南?怎麼是從洛陽回來的?”
俞三囁嚅了半天才答道:“是姑爺命老奴去護送一個同鄉去充軍而已。”
“同鄉?什麼同鄉這樣重要,要你一路護送?”俞小姐納悶。
俞三低頭回道:“是姑爺小時候的鄰居和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