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見了楊蕪青。因為只要不是味覺失靈,每個人的舌頭都能準確嚐出酸甜苦辣鹹的各種滋味,卻很難描述你愛上的人是什麼味道的。因而人們容易在美食中得到滿足,在愛情中卻經常不知所以。
楊蕪青告訴我說他剛才和老管家說了一小會兒話,“我覺得你好像更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所以你剛才的話真是讓我有些吃驚。”
我只能告訴他,“我其實並不喜歡一個人,雖然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但是,我覺得,兩個人會更好些。”
楊蕪青放下我的手,然後我沒有在強行的挽留,因為在內心的感覺中,我知道,他不會走。儘管這種感覺其實不是很對,但是,如果他真想離開,再怎樣的守候,都是實現不了的承諾。
接著楊蕪青起身點亮了室內的燈火,又稍稍撥弄,讓它更亮一些。他的身影給我的那種感覺,真是覺得他是那麼的耀眼。
也許喜歡一個人,就是感覺他在發光。那個側臉被燈燭勾勒出完美的輪廓,給我以太多致命的吸引。
我對楊蕪青說,“你點燈的樣子真好看。”
楊蕪青又回到我身邊坐下,“你今天誇了我多少句長得好看了?你也不嫌煩。”
我扁扁嘴說道,“只要你聽不膩,我就一直說下去。再說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楊蕪青道,“難道你不比我長得好看麼?我要是誇你你聽不膩,我就得累死。”
我搖搖頭,“沒人這麼說過,我哪有你長得好。”
“你照過鏡子嗎?”楊蕪青白眼向我,“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
我點頭,“不說不說,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不過,我還是喜歡看你點燈的樣子。”
楊蕪青道,“哦,原來你是喜歡我去當你的燈僕?好啊,你要是喜歡,那我以後每天都給你點好燈。”
我牽起他的小拇指,“那就說好了哦,以後每天你給我點燈。”
楊蕪青也應著,“不勝榮幸,但若是你比我回來得早,難道要一直黑著?要不這樣好了,誰先回來,那誰就先點燈好麼?”
我突然覺得好幸福,“好呀好呀。那我以後知道,有你在,燈亮著。”
楊蕪青的臉上浮著淺淺的笑意,又捉住了我的手,“君如我燈長相伴,笑問花雲酒月天。”
☆、夢見在我旁
我們才剛剛說完了話的功夫,老管家便送來了我們今晚的飯食。清粥小菜,精緻,分量適中,卻也都是剛剛出鍋的東西,那些碗碟燎起碎碎的熱氣,燙的可人,看上去還是蠻有食慾的。
楊蕪青先是拉我坐起,然後半喂半幫的看我吃飽了以後,自己也草草結束了晚飯。在老管家收拾殘羹剩飯餐具之時,他又寫了份條子交給老管家,不用說我也知道,我又要喝下令人很難過的喝藥了。
楊蕪青見我面色難看,安慰道,“沒有那麼難喝的,裡面加了黑糖,況且只有三味東西,也不能說是藥,就讓你發發汗就好,你嚐嚐就知道了。”
這次藥倒是煮的極快,我只不過是稍稍愣神的功夫,老管家就又進來了。
楊蕪青喂到我嘴裡一調羹,“怎麼樣?”
我很快的品咂一下後咽掉,“好難喝,一股子蔥姜味兒,你可是不知道,我真討厭這些東西。”
楊蕪青點頭稱是的否定道,“還有胡荽,別的沒了。但是菜餚沒蔥姜是香不得的。”
我皺眉頭,“那也都是些不招人待見的佐料,而且胡荽可是‘五葷’之一哎。”
“那也是驅邪鎮鬼的。況且吃它好處很多……”楊蕪青忽然邪笑一下,“不待桑蔭徙,哪日我吃些羶根地羊再佐以胡荽,便讓你見識一下它的功效,”而後他又正色,接著問我,“你知道胡荽是怎麼來的麼?”
我覺得這問題很簡單,“張騫通西域歸來始得,所以才叫‘胡荽’嘛。”
楊蕪青搖搖頭,“還有一種說法,民間說啊,商紂王昏庸無道,武王伐紂。而趙公明呢逆天助紂,喪命了。趙公明的三個妹妹,雲霄、瓊霄、碧霄要為兄報仇,與姜子牙對陣。戰時楊戩放出了哮天犬,扯了碧霄的褲子,碧霄羞臊,趕忙蹲下。雲霄、瓊霄趕來撿起一塊條石砸向哮天犬的後腦勺,哮天犬腦漿四濺。碧霄褲子被扯而失了貞體.對哮天犬恨之入骨,把死犬扒皮吃肉,她嫌狗皮和狗爪噁心,便就地挖了個小坑埋上。誰知哮天犬也是得道仙犬,它的毛長成一種香草,呶,後人就叫它香菜。”
我端著的碗差點兒掉下去,匆匆咕嘟喝下,臉色更加難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