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到那日,你這話還作數。”
蘇偃放開柳斷笛,將信遞去他手中。柳斷笛也不如何扭捏,大大方方地在蘇偃面前拆開信封。外表之上得體的不得了,心底下卻在慶幸,好在適才沒有讓蘇偃瞧見。
青衣字字行行無不關懷,徹根徹底詢問近日病況,甚至還明確的寫道,已經將那安神益氣的藥處置妥當。柳斷笛甚至懷疑青衣這般大膽行徑羼雜不少存心的成分,巴不得給別人看到似的。
柳斷笛暗暗握拳,照青衣這麼個寫法兒,當初囑咐的“不要告訴任何人”必會落空。他琢磨著得空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青衣才是。
隨後被蘇偃強拽去用了晚膳。回房不久,便有人通報求見。
來者正是早些時刻,遣派去調查的侍從。
哪知那人雙手呈上錄本,道:“柳大人,這便是所有貢入支出的行文,並無籌南府的明確記錄。”
柳斷笛連忙接過錄本翻開勘看,卻見“籌南府貢入”後頭的收錄人一欄,足足三行空白。
這個結果倒也不是未曾預料。柳斷笛暗想。
看來……只能暫時擱置,否則即便煞費苦心,也是緣木求魚。
三月二十日,春花微綻,清風拂柳;鳥語嚀歌,蕤貌如纓。
大地生機四起,頗為賞心悅目。
蘇偃一人孑然而立,四周銅鼎中篝火熊熊,雖逢正午春陽普照,但也顯得格外爌炾些。
柳斷笛端身跪在祭臺下,連帶著蘇麟與紀韶雲等人。
紀韶雲似乎並未向蘇麟格外透露甚麼,柳斷笛總算放心下來。另有一處,使得他至今還有所困惑。
皇帝倚重自己不假,但照當日國宴上皇帝的眉目,便也能瞧出對於趙淙恩的信任之態。而重要如斯的國事,竟沒有派遣趙淙恩一同前來,反是帶了對於官場之事全無所聞的紀韶雲。若說是因蘇麟而不得不這般作為,更是引人猜忌。蘇麟廿五之齡,一無妻妾,二無子嗣,偏還待紀韶雲猶如手足,溫柔以制。換做別家,應是早該有人提醒提放才是,可蘇麟又並非尋常人。或是礙於蘇麟已然封王,而非太子,朝臣便也無暇管顧他的家事;可為何連皇帝,蘇麟的至親父尊,也放縱著他,任他胡來?
惟有……
皇帝慧眼,瞧出蘇麟與紀韶雲之間的端倪。成事之人,必無軟肋相阻,必無情愫相牽。皇帝心明意至,定是知曉那紀韶雲方為蘇麟之軟肋,塵寰茫茫中的誠真情愫。
這無疑是在為蘇偃鋪路。
皇帝陛下,真是好一番苦心。
換位想想,這卻也是在為蘇偃敲響警鐘,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