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小說:上茶 作者:僻處自說

您見笑了才是。以後若是尚槎再有什麼冒犯夫子的地方,您還是找我來得了。”

“不敢不敢。晚生不想班門弄斧,”傅理的話依舊客套,“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尚大人當年連中三元,既然才高至此,如何不親自來教導皇子,反而一直在翰林院守著?若是在下沒記錯的話,晚生初入翰林院之時,您便在裡面就任;等在下離開了翰林院,您依舊在這裡。直到現在,這其中,也不只是幾年的光景了吧。”

“這個嘛……其實皇上也不是沒有問過我啊,但是尚某人才疏學淺,何德何能可以來教育皇子呢?誤人子弟可就不好了。因為尚某人胸無大志,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而做個史官,實在是再好不過的理想了。”尚沁此時笑得甚至很羞怯,描摹著心目中的先賢,“而且先生有所不知,尚某人自小讀書時就很崇拜史官呢,董狐,寫了‘崔杼弒莊公’的齊國史官,司馬遷,等等等等……”

傅理嘆氣道,“大人果然非同凡俗……”

“才不是,哪有那麼高尚,那我不成白蓮花兒了呢。我也就是俗人一個……”尚沁將兩根手指勾在一起,面色作難的說道,“雖然是個史官,可是我貪生怕死,一點也不像先賢那般勇敢——所以我既怕死也怕被閹掉,倘若皇上哪天真的有不順氣的時候,想要拿尚某人開刀,還請夫子不計前嫌,為在下美言幾句……”

傅理看著此時的尚沁,又想笑又生氣,這都多大的人了,言語這般顛倒。可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傅理也突然明白了尚槎如何生成了那副脾性,可憐可愛的時候偶爾顯得迷糊,但是時而據理力爭到堅定又可怕,雖然看上去很不像有自己的樣子,卻實在是從未丟掉過最真實的內心。哪怕尚槎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和尚沁的樣子太像了,或許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才。

人們都說的“有其父必有其子”被這個成功的反例噎死到體無完膚,眉眼彎彎帶笑的男子把傅理送出了偏閣的門外,送出了翰林院的大門,最後不經意的勾了勾唇角,卻是再旖旎不過的含情圖畫,“夫子慢走,在下還有公務在身,恕不遠送。”

這副青衣的身影不是第一次相見,卻愣是讓傅理頭回看的這般痴愣,只木木的回答了一句“謝過尚大人,您請回,在下告辭”,就呆呆的離開了翰林院。

直到走出了宮牆,傅理才回過神兒來的大罵一句,“公務在身你個大頭鬼啊,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明明一直都在吃好嗎!”

不過這般探討下來,傅理決定再也不難為尚槎的奇思妙想了,畢竟如果背後是尚沁所教導,一百個他也不夠和這位才子爭辯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傅理悻悻的打道回府,向家中走去。

正在這廂傅理和尚沁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之時,尚槎倒是美得不得了,因為放課之後,燕祉祾便悄悄的拉著他的袖子說道,“哪怕是兩遍《貞觀政要》,我估計你都要抄很久的,我替你吧。”

“怎麼能呢,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寫就行了。”尚槎怎麼捨得勞累他,一口拒絕道,“再說,我們的字跡也不一樣啊,叫夫子再發現了,豈不是更麻煩?沒事沒事,我自己寫就好了,知道你心疼我。”

“筆跡不成問題,我用右手寫出來的字,和你的筆跡一般無二,不信,我寫給你看?”燕祉祾極力擺平他的顧慮。

“可別!我是真捨不得你受累。”尚槎嘆了一口氣,“我的字有那麼爛麼,都知道你是左利手,唉,看來以後得好好練字了。”

“沒有啦,你的字也不錯的,不過既然你要練字,那就好好寫嘛。”燕祉祾說道,接著抽出來一沓子宣紙遞給了他,“就知道你不叫我寫,我寫的不快,就只在上課的時候寫了一遍,你拿去吧。”

“……”知道上課時桌子輕微晃動的真相的尚槎真是感激涕零,“燕祉祾……如果你一直對我這麼好,那我除了以身相許,實在是沒有報答你的方法了。”

“這個就不錯……”燕祉祾微微紅了臉,人面堪比瓊花一樣的豔麗,稍稍低了頭的淺淺一笑,“好了好了,不鬧了,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快回家去吧。再會了,明早見。”

“再會!”尚槎的表情活像一個裂開的石榴,樂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你也快回宮去吧,省的皇后娘娘著急。”

等回到尚家的府邸,吃完飯之後的尚槎被尚桴叫到了書房。

“哥……你找我有事?”尚槎很是不解。

“還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尚桴輕聲說道,“不論二叔教了你什麼,那畢竟是夫子,你總不應該和他對著幹,對你沒有好處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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