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張被踢倒後總算回覆了些許神智,爬起來摸著鼻子看著一臉怒意的任延年和冷冷注視他的燕向南,訕訕道:“莊主,我是想對付那個侍衛的……”他一碰到難得的對手就有些發瘋,下手也就沒了輕重。
任延年瞪了他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賬!”
離音複雜地注視著他,卻沒開口說什麼。燕向南冷冷道:“看來你也不算是良心泯滅了,不若就此留個好,日後相見也不至於像個陌生人。”
任延年自知不是對手,但又不甘心放過離音,只得恨恨甩袖離開,臨走還不忘深情:“我是不會放棄的!離音,雖然你背叛了我,但靈音山莊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著!你想什麼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燕向南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跟他在一起你會後悔的!”
離音總算說了一句話,不過,“就算後悔也比跟你回去強得多,最起碼閣主不會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光明磊落。”
任延年走之前還要被氣得吐血,離音,好大的功力。
燕向南看著埋頭不語的離音,雖然打定主意不讓他再回去,不過看起來他並不好受。“若你此番跟他回去想要再出來勢必更加的困難,你要想好。”
離音抬起頭,面上並無他所以為的痛苦,淡淡一笑,“你誤會了,自我打定主意向你求救,就沒有回去的打算。今後的路我要自己走,以前沒跟他一起的時候不也是這麼走過來的……啊,侍衛小哥你沒事吧?”忽然想起方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侍衛。
被人遺忘的燕午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後,臉色有點難看,離音仔細地檢查了他的前胸後背沒發現受傷,正要往下看被燕向南一把拽起,“你現在是我的新寵,這樣像什麼樣子?想給本閣主額頭上抹青?”
離音無辜看他,“說什麼哪,你沒看到剛才好凶險,受傷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瞧,我接了幾枚暗器手就成這樣了,這侍衛小哥萬一受傷不得……”
燕向南似乎懶得再聽,捂著他的嘴把人帶走了。
燕巳走在燕午身邊,有點擔心,“有沒有受傷?怎麼臉色不太好?”
燕午搖頭,“無大礙,回去再說。”
回到客棧的時候,燕巳才曉得這個無大礙是怎樣的,小腿上刺目地扎著幾把短小尖利的暗器,□就是幾個血窟窿,褲子都溼了。在河邊的時候因為衣服下襬比較長,再來黑色靴子的遮掩,幾個人也就沒發現。
“你怎麼這麼木,不知道先止血嗎?”就這麼扎著一路子,以為自己血多啊!
“不是多重的傷,無妨。”燕午隨手就要包紮,被燕巳一把攔下,端了盆水過來把傷口清洗乾淨,才上藥包紮,幸好那暗器張不是個陰毒小人,若是在暗器上抹上毒,燕午這條腿估計就廢了。
剛包紮好,房門被敲了一下,然後推開,一股飯菜的香氣頓時鑽進兩人的鼻子裡,回頭一看,離音端著一個托盤笑眯眯地進來了。
“我叫廚房做了些好菜,想著來慰勞你們一下……咦,房裡有血腥氣,”置菜的手頓了一下,離音就想走過來看,“原來你還是受傷了,怎麼不說呢?”
“公子,留步,”燕巳虛攔了一下,動作、語氣都很恭敬,“我們是下屬,保護主子、聽從主子的命令是我們的本分,您不需要如此。燕午的傷已經上過藥了,多謝公子掛懷,但尊卑有別,別讓血汙衝撞了您的眼睛。”
“你……”沒想到會被攔下,離音瞧了這侍衛好一會兒,無所謂地笑笑,“好吧,就聽你的,看到侍衛小哥現下無事我也就放心了,不過,這飯菜你們可不許不吃,既然尊卑有別,你們可不能把我的好意踩在腳底下。”
兩人無語,離音擺好飯菜招手道,“快過來吃呀~”
飯菜的確很豐盛,油燜草菇、五香鱖魚、荷葉雞,還有兩大碗米飯,兩個人足夠了,離音笑眯眯補充,“還有牛肉羹,待會讓小二端上來,你們先吃,不夠的話我再叫。”
燕巳覺得自己眼角抽了抽,他不會到現在還以為離音是閣主的新寵,但看閣主對他的態度,不是好兄弟也是他護在羽翼下的人,得罪不得。燕午倒是很淡定地拿起了筷子,伸向離他最遠的鱖魚,不等燕巳出手,離音就很有眼力勁地把魚換到了他的面前,仍舊笑眯眯,“你喜歡吃魚啊,多吃點~”
燕午夾起魚肚子上肥嫩的一塊,正要張口,突然胃裡面一陣痙攣,扔下筷子眨眼間便消失在房間裡……
燕巳和離音急急趕出去,只看一眼就幾乎不敢在往前,就見燕午俯身在樓梯拐角處嘔得撕心裂肺,扣住欄杆的